餘秋風嗯了聲,正要轉身離開。 華不明快步追了上去,面帶不捨道:“師父,難道真的要把江流兒送到九門巡妖司麼?” 餘秋風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華不明,再轉眼看向了此時已經完全安靜下來的江流兒,反問道:“你當為師只是在說笑麼?” 華不明一愣,旋即苦笑道:“師父從來不說笑的。” “怎麼?捨不得?” 華不明輕聲嘆氣道:“哎......說捨得,那便是學生在騙您了。” 說完,他便低下頭,等餘秋風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了。 誰知道餘秋風竟然沒有生氣,反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老二,你還沒娶妻,有這麼個孩子在你身邊,你不好找媳婦的。” 華不明愕然抬頭:??? 師父你這是在為我考慮呢?還是在扎我心口? 餘秋風接著道:“當然,這個只是次要的,你拖到這個歲數沒找到媳婦,也是怪為師當年......” 華不明趕緊打斷了話頭道:“師父不必提往年之事,還是學生自己的選擇。” 餘秋風抿著嘴道:“好,不提當年。還是說這孩子吧。” 自從餘秋風出現開始,江流兒就乖得和只鵪鶉似的,縮在華不明的懷中,一動不動。 不時會朝餘秋風看上兩眼,隨即就移開目光。 餘秋風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孩子...儒種凝結得早,你也知道,儒種開智,若是不對他進行有力的約束,日後恐怕會惹出大禍來。” 華不明不解道:“難道師父您都不能教他麼?” 如今的餘秋風,放眼天下,也沒有幾人可以和他並肩了。 華不明深知自己的水平無法教導江流兒,就想著讓餘秋風親自教導江流兒。 至於輩分的問題,他都逼著自己不去考慮。 餘秋風卻似乎對這個提議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是我不能教,而是我教不好。這孩子到他束髮為止,若沒有一個強有力且從一而終的約束,恐怕都難以成才。” 華不明張了張嘴,雖然他沒有反對,可也看得出來,他對餘秋風說的話多少還是有點異議的。 餘秋風捻鬚道:“你要知道,當年你的師爺,為師的師父曾經就對一人下過如此論斷。” 華不明倒是沒聽餘秋風提起過此事,下意識問道:“是誰?” “喬隱之。” 華不明腦子一陣嗡嗡作響。 喬隱之和萃華池書院之間的淵源,他還是知道的。 只是喬隱之為何突然離開書院,進入九門巡妖司,並且在進入九門巡妖司之後,就再也沒有對他人提過她是出自萃華池書院的原因,華不明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聽餘秋風的意思,估計也和江流兒的狀況差不多。 餘秋風摸了摸江流兒的後腦勺:“這孩子,腦後骨位奇異,若是不去九門巡妖司,為師擔心恐怕會有大禍殃及書院啊。” 餘秋風都這麼說了,華不明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再說,江流兒若是日後能成為想喬隱之這樣的,他也覺得寬慰,至於他是不是在書院中長成,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師父,學生明白了,等下午課上完,學生再去叨擾白大人。” 華不明恭敬道。 他這話剛一說出口,江流兒兩隻小手就拽緊了他的衣服。 同時江流兒微微側過頭,兩隻小眼看向了正連連點頭餘秋風,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覺明歷的意味。 餘秋風回到山長樓後,一關上門就罵開了。 “這臭小子,什麼事都要讓老子給他擦屁股!” “還好老子腦子靈活,想出這一箭雙鵰之計,不然的話,後面麻煩事還真不少。” “死小子自己怕麻煩,怎麼不想想老子這邊有多少麻煩?” “他孃的,老子給他屁股擦得這麼幹淨了,他要是找不到老六,老子不弄死他!” “呸呸呸,什麼找不到老六?老子的徒弟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嗝屁的?” “......” 沉默了片刻後,餘秋風沉聲道:“臭小子,你動作麻利一點啊,我就怕老六他......” 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過。 放學後,華不明便第一時間趕到了白玉堂的住處。 客房外,三班倒中其中一班學生正在客房外無所事事。 見到華不明到來,坐著的,半躺的學生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朝華不明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