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異常狠厲,嚇得關忘文上前了半步。 想想也是。 兩千年單相思的苦戀,結果到頭來發現對方竟然有了私生子。 關鍵是找的女人可能還不如自己。 這放在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這感覺應該和發現自己種的菜被豬給拱了差不多。 關忘文只希望敖蜃樓不要失去理智。 他現在面對敖蜃樓可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可隨即,關忘文便看到了敖蜃樓眼眶中湧出瞭如雨的淚水。 不是淚水,是魂華。 魂華滴落,意味著她離魂飛魄散越來越近。 關忘文小聲道:“孔老楞做的不是人事,你找他算賬去,年不休可沒有對不起你。” 他還想說什麼,卻見敖蜃樓臉上戾氣已經褪去。 兇狠的眼神也化開似水。 隨即,敖蜃樓便泣不成聲。 關忘文暗自鬆了口氣。 女人,無論種族,都是情緒生物。 這情緒轉變的也太他麼快了。 上一刻還要殺人呢,下一刻就梨花帶雨,看著讓人有那麼點心疼。 呸呸呸,心疼個鬼,老子以後離女人,特別是特別漂亮的女人還是遠一點好。 敖蜃樓止住了抽泣,緩緩說道:“算了算了。他能留下血脈,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他能有血緣後代,不容易的。” 不容易?這什麼話? 那可是夫子! 只要他想生,恐怕當時天下女子會排著隊給他生猴子吧? 關忘文小聲問道:“雖然並沒有夫子嫡親後代的記載,可是夫子要是有個孩子也沒什麼吧?” 敖蜃樓白了他一眼:“你不懂。當年的情況,夫子雖然受世人敬仰,卻也受無數有心人記恨。” “他曾經和我說過,他此生不能留下血脈親人。” “一旦有血親留下,那些被他收拾了的佛道兩門中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平安度過這一生的。” “即便是朝廷對他的後人保護得再好,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終生恐懼之下,哪怕沒有恐懼,出個紈絝子弟他也接受不了。” 關忘文無語:“夫子想得還真多。” 敖蜃樓嘆了口氣道:“哎...當時我勸他,只要孩子足夠強,就可以自保。我和他...要是有了孩子,肯定會是這世上最強之人。” 嘿,這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不過敖蜃樓的提議確實不錯,能夠完美解決夫子的疑慮。 “難道他拒絕了?什麼理由?” 敖蜃樓無奈道:“哼,理由就多了,什麼父女名分啊,什麼朝政格局啊,反正他嘴裡都有理。” 好吧...... 以世人對夫子的描述,單單這父女名分,夫子就過不去。 畢竟是被後世封為神聖的存在,這道德汙點是不能有的。 敖蜃樓看向了年不休,語氣發沉重複一遍道:“他能留下血脈,我應該高興,怎麼可以生氣呢?” “就算他和野女人生的,至少...至少沒有絕後。” 關忘文:...... 能如此PUA自己的龍,關忘文還是第一次見。 敖蜃樓自言自語間走到了年不休身邊,瞪了眼關忘文,關忘文連忙乖乖挪開。 “這長相,真的和他一模一樣。”敖蜃樓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年不休的臉龐。 “現在想想,當時見到你的時候,把你當做他,也不純粹是長相的問題。” 敖蜃嘆了口氣,“你畢竟是他的後人,身上流著的是他的血,他的血...我實在太熟悉了。” 敖蜃樓一邊說,一邊淚流不止。 她不停摩挲著年不休的臉龐,似乎一刻都捨不得鬆開。 喂喂喂,氛圍烘托到這份上了,你不會又要上去吧? 關忘文忍不住生出促狹的心思。 敖蜃樓這次卻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輕輕撫摸年不休的臉而已。 或許對她來說,年不休身上能讓她有所觸動的就這張臉了吧。 敖蜃樓不再說話,只有魂華不停滴落。 關忘文則靜靜站在兩個隔了兩千年卻有如此奇妙聯絡的龍和人身邊,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蜃境中的風越來越大,身邊的長草卻一動不動。 關忘文覺察到一絲異樣,眺目遠望,就見到遠處的地平線竟然開始一點點崩潰。 “哎......” 關忘文知道敖蜃樓的大限將至。 蜃境很快便維持不住了。 “那個......”關忘文只能出言打破寂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