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佛門這是要搞什麼!” 納蘭修實將手中的請柬狠狠砸在了地上。 在他跟前,工部尚書原玄冰島島主謝江海、刑部尚書原飛雷宮宮主任峰、戶部尚書原焚極殿殿首蘭梧棲、理藩院尚書原唐字門門主宇文秀各自坐好,看著納蘭修實發飆,一言不發。 納蘭修實罵了兩句後,沉聲道:“原本佛門因為各自的教義不同,四分五裂,再加上永安京中入佛陀境的只有三人,所以才被我們道門壓制住了,可眼下......” 納蘭修實輕吸了口氣:“眼下,道門出了三聖女那個叛徒,滄浪杉和成世足又被化生寺那個剛出現的轉世佛陀給重傷,老夫派人去找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在閉死關養傷中。” “而佛門三大寺此次竟然和合而為一,加上金蟬子這個轉世佛陀,四個佛陀境對上咱們五人......我道門已經沒有絕對的優勢了。” “我道門之勢已經岌岌可危了。” 納蘭修實將如今的狀況緩緩道來,可其他四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納蘭修實等了片刻,皺眉問道:“四位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四人的反應各不相同,謝江海呵呵乾笑了兩聲,任峰把手中的請柬放到了一旁,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蘭梧棲則是用心把玩著手中的一根赤色羽毛,彷彿沒有聽到納蘭修實的話。 至於輩分最低的宇文秀小聲道:“納蘭前輩太多慮了吧?咱們是去赴宴,又不是去打架,要什麼優勢。” 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其餘三人的共鳴,三人都衝著宇文秀點了點頭。 “宇文秀,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我們道門落於佛門之後,成為佛門的附庸麼?”納蘭修實冷道。 宇文秀不敢應話,縮了縮脖子躲了回去。 謝江海卻冷笑道:“納蘭,你心裡打得什麼算盤,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納蘭修實對謝江海不敢直斥,語氣卻也不軟:“謝江海,你少以小人之心度老夫之腹。” “好一個老夫之腹,你納蘭修實什麼時候成了那群腐儒口中的君子了?你要點老臉嗎?你和所謂的君子有半點關係麼?” 謝江海卻不慣著他,一氣持續噴道:“你讓滄浪杉和那兩個禿驢私下會面,不就是因為你允諾了滄浪杉,拿兩個禿驢的底盤來補他的損失麼?” “哼,現在倒好,成世足不僅自己被打成了重傷,連和他穿一條褲子的鄉巴佬成世足也一起遭了秧。若不是你給出的餿主意,哪來你口中的岌岌可危?” 納蘭修實被噴得老臉通紅,他指著謝江海道:“你,你是想說如今狀況是老夫做下的?” 謝江海哼道:“雖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納蘭修實一口氣頂在肺管子上差點沒上來,他轉而看向了其他三人:“你們也是這樣看老夫的?” 任峰冷冷說道:“道門如何,與我飛雷宮無關...不過是赴宴而已,去就是了。” 蘭梧棲收起了手中赤紅羽毛,嗤笑道:“納蘭尚書,你不會也想拿我們當刀使吧?” 宇文秀沒有冷嘲熱諷,而是從另外的角度說道:“如今我們與儒家之爭還未分勝負,佛道兩門更要團結一致,同氣連枝才行...此時去和佛門論個高下,似乎不合時宜。” 納蘭修實聽了他們的話,雙手不禁微微顫抖。 這四個傢伙,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如今他是無比想念滄浪杉和成世足兩人,相對而言這兩位可是單純多了。 納蘭修實只得反問道:“按照你們的意思,我們就這麼任由佛門胡來不成?” 謝江海哼道:“自從佛道兩門誕生以來,這內鬥就沒停歇過,也就這兩千年還算安穩,如今前線節節敗退,你還想著怎麼和佛門內鬥,納蘭修實,你也活了一大把歲數,怎麼孰輕孰重一點都分不清楚呢?” 其餘三人無比認可地重重點頭。 納蘭修實被說得老臉都快成豬肝色了。 可他偏偏還沒辦法反駁。 這幾個傢伙佔據了高高在上的道德至高點,心裡打的卻是各自的小算盤。 如今和儒門交戰的一線和二線行省和他們四個都沒關係。 滄浪杉與佛門的地盤若是被完全攻略了,遭殃的也是納蘭修實和成世足的地盤。 他們四個躲在後面幾乎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