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臘月二十九大早,關忘文便帶上了年不休出發回書院了。 “學兄,咱們把師父一個人扔在京城,這樣真的好麼?”年不休小聲問道。 關忘文橫了他一眼:“有什麼好不好的?你還想在這鬼地方陪他過年?” 年不休小聲道:“也不是不可以……” 關忘文很爽快地撩開門簾:“那你去。” 年不休連忙擺手道:“算了算了。” “哼!”關忘文哼道,“算你有點自知之明……你別以為回書院是去養傷休假的。” 年不休忙不迭地點頭,隨後小心問道:“學兄,你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不存在的!”關忘文耷拉著眼皮道,“你之前是大師父,現在是朝廷官員,我哪能生你的氣。” 年不休看著他的臉,默默嚥下口水。 你不生氣,你的臉在抖什麼? 兩日後傍晚。 冷清了大半個月沒有一個人影的萃華池書院山門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關忘文沒有什麼變化,倒是一身青衫的年不休看上去有些……怎麼形容呢,這一身打扮有點丐幫入袋弟子的味道了。 年不休背手看向九九步階,不甚感懷道:“好久沒回書院,真是想念得……” 話未說完,關忘文的腳已經到他屁股上了。 年不休被踹得徑直撲倒在了雪地上。 “想念個鬼,今日的練習量到了?” 年不休掙扎著坐了起來:“學兄,兩天了,我可一眼都沒合過……” “你不是要做執劍人麼?就你這樣還當個屁的執劍人,連歐巴練習生的努力程度都比不上。” 年不休聽到執劍人三個字,老老實實站了起來:“學兄說的對。” 他看了眼關忘文突然正色道: “不過老實說,這次見到學兄,和之前有很大的區別。” “感覺學兄比之前嚴肅了好多,而且……而且以前你都不大愛管這些事的,現在比師父還可怕。” “廢話,你他麼開局一級就進對面野區浪的性子,我不管管你,你還不得起飛了?”關忘文罵道,“還有你小子敗壞老子名聲的事,老子氣還沒消呢!” 一想到自己在九門巡妖司中已經成了某人的小媳婦,關忘文便只恨剛才那一腳踹得不夠重。 “起來,繼續!” 年不休本能地想嘆口氣,立刻捂住了嘴巴,才沒讓這口氣出來。 不然說不定又一頓胖揍。 反正他現在體內積存著大量藥力,打上一頓後,能立刻恢復,正好給了關忘文揍他的藉口。 美其名曰,幫他快速消化體內的藥力。 兩天前,剛一出京城,關忘文就讓車伕把馬車趕回去了。 關忘文不知道何時已經準備了一張地圖,當著年不休的面道:“接下來我們不繞彎路了,取最短的路線,以最快的速度回書院。” 年不休當時還很幼稚地點頭道:“嗯,雖然不能在書院過年,但如果儘快趕到書院,還是要比坐馬車晃晃悠悠好。” 誰知道,關忘文真的規劃了一條最短的路線。 規劃的方式也十分簡單,在地圖上用手在書院和京城之間畫了一條直線…… 真·最短路線。 接下來兩天,可以說是年不休有生以來最為痛苦的日子。 他還沒到亞聖境,只能在地上苦哈哈地跟著關忘文屁股後面玩命地奔跑。 由於沒有走的地方甚至連路都沒有,關忘文正好背手凌空飄著前行,好不悠閒。 只是苦了年不休了。 只要稍稍拉開距離了,關忘文就會落下來對他進行一頓胖揍。 被揍了幾頓後,年不休是算明白了,他和關忘文的距離絕對不能超過五十步! 這一路來,他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沒日沒夜,總算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捱揍次數趕到了書院。 總共花了兩天不到的時間,兩人就奇蹟般地回到了萃華池書院。 年不休累得脫了層皮,連衣服都破損得和乞丐差不多。 不過,這兩天他體記憶體留的藥力卻以驚人的速度被他吸收了……不到半成。 也不算是白辛苦了。 本以為到書院了,關忘文會放他一馬,總能喘上一口氣了。 沒想到啊…… “發什麼呆?趕緊走!” 聽到關忘文催促,年不休只好以最快的速度踏上了九九步階。 剛踏上步階的一剎那,年不休的臉色突變。 “我的夫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