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中一揪,伏在他肩頭,臉部摩挲著,忽然張開嘴大口咬住他的肩膀。
疼得他胸口一抽,肩頭變的溫潤,在這一刻,終於她的淚水肆意流淌。
驚慌苦悶都在今夜得到解脫,淚水似乎能沖刷掉一切的不愉快,她咬住他肩膀,緊緊咬住,隔著衣服咬著不放,咬了很長時間,痛快地哭一場。
這一回,他並沒有勸阻,而是任由她哭個夠。
柔和的聲音忽然在頭頂響起,這嗓音充滿了無限的傷感,夾雜帶著暗澀。那種無可奈何低微的嘆息,震動著她的心,讓她咬他肩頭的力氣失去,眼淚也停下了。
他擦著她的淚水說:“秋,我想過了,我一定要保護你,讓你以後不再哭。”
冷秋含淚笑:“哥,我沒有哭,那是喜極而泣。我以為你,是故意丟棄我……”
“傻丫頭,我永不會丟棄你。”他摸摸她頭髮,溫柔的眼神看她。
她垂下長長睫毛,眸光微斂,吸唆著鼻翼,細碎的月光映著她的臉,很白,也很朦朧。
他手撫過她臉頰,卻似乎探到有些腫塊:“臉上怎麼了?”低頭關心地問。
而她搖搖頭,不以為然。
“真的,沒事。”她被他銳利的眸光盯著有些不知所措。
“……來,我們回去吧。”他牽起她手,徐徐往前。
夜風習習,微微吹起她鬢角的縷縷髮絲,樹葉狂舞。
他開始眉頭深鎖,許久不語。
而冷秋,亦不言語,望向他緊繃的臉龐,低低問了這麼一句話:“我可不可以,不去你那裡?”
“什麼?”左潤冬低頭問。
她小聲說:“我想去我自己的小屋,不想去你那……”
“為什麼?”他盯著她的眼睛,十分不解。
吳媚在那裡,她就是不想去。
他把她柔軟的小手抓緊在手掌心中,“好,我聽你的。”
並肩走著走著,她漸漸抽出自己的手腕,而他像是想著心事,步代漸漸落後她一大截。
“哥,你走快點。”冷秋回過頭來,等他跟上,看著他心中忽然有一絲痛楚。
他好像在生氣。
但,她知,不是生她的氣。
從他抬頭間銳利的目光中看得出來有太多的怒意。
兩人一前一後,相隔不遠,走在回木屋的路上,夜裡這林間道,在腳下延伸至遠方,那麼漫長。
“哥。”終於還是放心不下,她叫住。
“嗯。”他連喉間都充滿了怒氣。
“你有在生氣嗎?生喬爺的氣?”冷秋問的小心翼翼。
“沒有。”雖然故作平靜,但從他說話的口氣聽來……他明明在生氣,而且十分生氣。
再往前走了一陣。
冷秋忽然停了下來,抬過頭去看左潤冬,他眉峰痛楚的糾結在一起,沉默不語。
跟我走(十三)
他沉默,單手插向褲袋。
在一處停下,倚著一棵樹身,偏著頭去看冷秋。
她站在前面不遠處,那兒樹木稀疏,月光很白,襯得她更嬌小清瘦。
他望著那條瘦影,突然就做出了決定。
懇這一生,哪怕自己永無退路,也要保她周全幸福。
“秋……”一開口,聲線沙啞,他唱歌唱得喉嚨發痛。
冷秋回眸望過來:“不是說要回去嗎?”
讓她可不想再呆在這片樹林,陰黑幽森,詭異,在夢裡都被人追殺,遍地鮮血。她只要一想到,夢裡的他鮮血淋漓,她就心悸,痛得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哥,我們不回去了嗎?”見他不走,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