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向緊閉的大門,嘆道:“好吧,如果你是把這些東西帶給他……”
“我接到指示,”本想都沒想就撒了個慌,“必須交給他本人。”
巴頓小姐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不太相信呢。”
本嘟著嘴,輕輕點點頭。“抱歉。但您能問一下他肯不肯見我嗎?”
“他不會見你的,”巴頓小姐說。
“告訴他是傑納斯求見。”
“好吧。試試也沒壞處。等一下。”
她裙裾飄動,走過去叩了叩門。
敲打聲停止了。
“艾薩克爵士,”她衝著房門喊道,“有個年輕人從柯林?馬克勞倫那裡給你帶了點東西來。如果你有空的話,他想見見你。他說是傑納斯求見。”
“讓他進來。”屋子裡傳來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本預料中的那麼蒼老,但和那些肖像畫倒很合拍。帶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似乎他只勻出了一點點心神用來說話。
這個房間也是紅的,但光線很暗。本在黑暗中看出了書本、玻璃器皿、一個熔爐、遊標卡尺和其他測量工具,還有無數他不認識的東西,其中包括某種用金屬板和導線做成的階梯金字塔狀的物體。
“我改主意了。把它放在桌子上吧。”說話的人坐在房間對面一個更黑的側室裡,本只能看出模糊的人影。
“爵士?”
“放在茶几上,然後離開。”本看到他說的桌子,用顫抖的手指把圖譜放在上面。他猶豫片刻,想著該說些什麼。“爵士……”他開了口,但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等等。等等。”人影動了一下。本順從地把嘴閉上。
“他們是怎麼議論我的?”那個聲音問道。
“啊……誰,先生?”
“弗蘭斯蒂德 。洛克。度利爾。他們所有人。”
“爵士,我……約翰?洛克!”
“對。我的‘朋友’洛克是怎麼說我的?他曾試圖給我下毒,你知道。”
本不知道,但他知道約翰?洛克已經死了至少十幾年了。他不能這麼說,對嗎?那他該說什麼?
幸運的是,牛頓繼續說了下去。“哦,我接到度利爾的來信了。告訴他我不滿意,很不滿意。”
“是,爵士。”
過了很長時間,艾薩克爵士才用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腔調開口說:“你就是那個美洲來的孩子?改進了以太收報機的哪個?傑納斯?”
“是的,爵士。本傑明?富蘭克林。”他說著不自覺先前走去,“請允許我這樣說,我是您忠實的崇拜者……”
“不!”牛頓叫道,“不,待在那兒。別過來。”本愣在原地,牛頓繼續說,“我在追蹤綠里昂 ,”牛頓壓低聲音嚴厲地說,“現在靠近可不明智。替我謝謝馬克勞林。過……三天再來,聽明白了嗎?”
“是,先生,”本說。
“另外告訴那個色鬼伏爾泰,離我外甥女遠點!”
本點點頭。
“很好。走吧。”
本覺得口乾舌燥,他退出房間,把門關好。
巴頓小姐伸出一隻手,扶在他肩頭。“你想來點白蘭地嗎,富蘭克林先生?”她甜甜地問。
“我……我想是的,”本有氣無力地說,“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迷宮
大概有十秒鐘時間,艾德麗安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眼睛。她出於本能定在原地,就好像一個人突然看到條毒蛇時的反應:紋絲不動,唯恐它會攻擊。這東西當然不像蛇,至少外形不像。但它純粹的異樣感,再加上那種強烈的生命感,給人以類似蛇的印象。
屋子裡只有她粗重的呼吸聲。
鑰匙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