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她裝傻地低頭審視自己已放大兩寸多的腰圍。「我倒沒發覺。」
「反應遲鈍的女人。」他起身捱近,由後邊環臂抱住她,嘲弄地盯著她微突的小腹。「今天叫亞倩再去幫你縫制幾件衣裳,別虐待我的未婚妻。」
「你……」他剛剛說什麼來著?盼盼乍驚乍喜地望著他。
「下個月初三是個黃道吉日。」飛快在她臉上偷一記香吻,他才正色道:「我已經派遣仲魁向親族好友,江湖同道發出喜訊。」
「你似乎很有把握我一定會答應。」
「答不答應都由不得你,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與我長相廝守。這是命令。」他把頭埋進她柔亮的長髮中,是以沒看到盼盼發自內心的,嫣然甜蜜的微笑。天曉得她是怎樣熱烈地愛著,她是心甘情願成為他的俘虜呀。
安逸的生活常是墮落的根源。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絕少興起逃走的念頭。一方面或許是明知即使到了天涯海角,仍脫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方面則是已習慣了這樣的倚偎。
豫顥天恆常是一大早出去,近三更了才回房,每忙過一陣子,他總會像倦極的孩子,纏著她要求慰藉,一、兩天足不出戶,也不讓她自由行動。
沒想到他專橫霸道的外表下,也有一顆荏弱又容易傷感的心。數不清有多少次了,她看到他憑窗而立,對黝黯蒼穹喟然長嘆。
他有心事,卻不願向她傾訴,是另有顧忌,或他們的感情還沒到達可以互相信賴的地步?
「在想什麼?」他忽地用力托起她的臀,單手入侵她光滑裸露的下腹。
盼盼無措地抵靠著他的胸膛。「想你,為什麼總不肯放過我。」
「想出答案了?」他突地扳過她的身,將她壓倒在一旁的雲石桌上。
「沒有。也許,你還沒膩吧。」
「傻女孩。」他以君臨天下的態勢,俯身而下,手勁發狠地擒住她。
「別,不要在這裡。」她示弱地低迴。萬一丫鬟進來瞧見了,豈不……她已經做了很多踚越禮教的行為,切莫再百無禁忌,否則別人將用什麼字眼來撻伐她?
「告訴我,我在你心裡佔有多少分量?」
「全部。」由衷之言。她沒必要自欺欺人。誰都知道她是他的愛奴,像菟絲依附著喬木。
「沒有誑我?」他眸光綻放,喜形於色。
「我被軟禁在此,除了你還能有別的男人嗎?」為什麼要這樣說,是急於發洩長久的不滿?但她甘心長居此處呀。
「這才是你的真心話?」他冷然別過臉,兩手也松垂下來,但又忽爾發難,一把攫住她的長髮。「如果有第二個選擇,你還會留下來?」
盼盼無語地翕動了下唇瓣。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
「好,從今天起,你可以自由出入紫宸堡,走與不走,悉聽尊便。」勉強得來的愛情已經夠教人難堪的了,怎能再去勉強要一個婚姻?
又惹惱他了。她無時無刻不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卻仍適應不了他忽冷忽熱,年起乍落的火爆脾氣。她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呀,事實不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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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病了,竟日懨懨地躺在床上,常無緣無故地心悸,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從沒這麼憔悴過。
亞萍和亞娟看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急著要去央請大夫回來為她災巍?br /》
「不要麻煩了,我只是比較累,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盼盼不喜驚動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已經躺了五、六天了,都快長出『香菇』了。」亞萍燉了一盅燕窩粥,堅持要她起來好歹吃一點。
「香菇?」
「某東西發黴之後的產物。」亞娟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