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吐痰。
“阿杰,上面寫得什麼?”
“很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像旅遊指南加吃貨點評。”
廖文傑合上日記:“天色太晚看不清楚,我們先回義莊吧。”
“師父,這筐銅錢怎麼辦,太重了,我和文才拖不回去。”
“少廢話,這點考驗都完成不了,還修哪門子道?你們兩個學藝多年,毅力還不如一個外來的洋人,真是丟人現眼。”
……
次日,九叔站在燒成廢墟的義莊大門前,雙手背在身後,一臉追憶往昔之色。
當年蓋義莊的時候,他還親手為院牆添磚加瓦,現在連牆帶門付之一炬,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好在,只是少了一面牆和兩扇門,幾間屋子完好無損。
真是萬幸中的不幸,啊,不對,是不幸中的萬幸!
沒錯,義莊的大火被撲滅了。
原因是四目趕屍回來,見火勢從天,急忙祭出永動機打水大法,勞駕客戶們幫忙救火。
又有熱心腸的街坊鄰居前來助陣,人多力量大,不過一會兒便將大火撲滅了。
平時樂於助人,困難時自有八方來援,九叔望向完好無損的主屋和偏房,感慨人間尚有真情在,越想越開心,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九叔很高興,廖文傑很不開心,蹲在原先牆角的位置黯然傷神。
幾間屋子被鄉親們救了下來,二黑因無人問津,就地火化了。
那麼大一條狗,只是沒動彈而已,大火之中竟無一人伸出援手,這……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一想到二黑往日的音容笑貌,廖文傑就老大不痛快,二黑走得一乾二淨,他上哪找屍體聯絡道術?
四目回來了也沒用,且不說他對客戶們呵護有加,關鍵是不合適,廖文傑不想驚動死人。
“師父!”
“師父,我們回來啦!”
文才秋生大老遠跑來,一臉欣喜,彷彿相親成功找到了物件。
他倆昨晚在小樹林,墨跡一宿也沒把銅錢抬回義莊,天亮時借了輛馬車才搞定。飯還沒吃,又被悶悶不樂的九叔當做苦力,幫忙把任老爺的家當搬回任府。
“幹什麼呢,有點眼力勁好不好,沒看到你們師父睹物思情正傷心嗎?”
廖文傑頭也不回:“還有,小點聲,你們師叔在裡屋補覺,別把他吵醒了。”
“不是啊,傑哥,有好訊息。”
“呵呵,你們倆能有什麼好訊息,說來聽聽。”
“我們幫任老爺搬東西,臨走的時候他請我們吃飯,飯桌上對師父感恩戴德,願意出資為義莊重修院牆。”
“然後我們就說了,師父喜歡涼亭假山、小橋流水,任老爺二話沒說,表示都是小錢,馬上就有工人上門量地皮了。”
“還有竹林,任老爺買地幫義莊擴建,要修一個竹林。”
“對對對,還有竹林,不愧是大財主,出手就是大方。”
文才秋生一人一句,他們得知天大喜訊,立馬跑了回來,為的就是給師父一個驚喜。
你們倆竟然沒坑九叔,這不合理啊!
廖文傑直呼不可思議,望了眼天上的太陽,難道他記錯了,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想了想,他這般說道:“別急,九叔正傷心,大悲轉大喜恐傷身體,過會兒再告訴他。”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兩孽徒不坑師父,肯定在暗地裡憋大招,準備給九叔來一下狠的,九叔待他不薄,他不能坐視不管。
“得了吧,傑哥,休想再騙我們,天大喜訊要是不趕緊告訴師父,他肯定以為我們故意整他。”
“沒錯,真以為我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