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殘破的只剩下半壁的家,縣裡的衙役就宋徵他去北平,參軍從徵高句麗。孫安祖自然不願意,仗著也是個有名有姓的人物,去跟縣令求情。縣令竟然大怒,叫人鞭打孫安祖。孫安祖家破人亡,又被欺侮,盛怒之下奪下衙役的刀,當堂將縣令殺死,逃奔出來。他無處可去,只得來投奔竇建德。
“竇大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孫安祖講了一遍,問竇建德道。
竇建德這些日子以來,眼見朝廷官吏腐敗,天災人禍,早就有所思索,如今見孫安祖問,把手中鋤頭一丟道:“如今天下洶洶,大亂之兆。大丈夫既然不死,就當立下大功,名揚後世,哪能做個逃犯。”
“那該如何是好?”孫安祖見竇建德豪氣飛揚,也有了勇氣。
“貝州以北百里就是河北地界,我曾去過那裡的高雞泊,其中廣闊無邊,有數百里之遼,地勢險要,水闊澤深,可以避難。你可以先去那裡躲躲,召集有志之士,尋常時候掠奪州縣,自給自足,等到忍受充足,天下有變,建功立業,輕而易舉。”竇建德道。
孫安祖一聽,大喜過望,緊緊抓住竇建德的手道:“安祖願意奉竇大哥為王,鞍前馬後,馬首是瞻。”
竇建德道:“既如此,你可先去高雞泊,等我暗中籌劃,廣招豪傑,再去和你會合。”
兩人商議停當,孫安祖便一路往高雞泊而去,路上募集了數百逃亡的民夫士兵和無家可歸的農民,一起在高雞泊建立山寨,自稱“摸羊公”。而竇建德也和結拜兄弟蘇定方劉黑闊等人在家鄉暗中積蓄金錢,收買豪傑,等待揭竿而起的時機。
山東海州,比鄰黃河,自從大水過後,全境百姓遭災,流離失所者十萬人,身為海州地方官的高士達和高士魁趁機勾結了當地的米商哄抬物價,老百姓吃不上糧食,不少人賣身為奴,也有人凍餓而死,天怒人怨自然不提。
海州地方地處在海河黃河之間,早在數月前,就有運河總管麻叔謀的人馬來到海州勘探地勢,確定開鑿連線通濟永濟兩渠的運河路線。洪水一過,麻叔謀在南邊開鑿完成了一段運河,十幾萬民夫和數萬士兵浩浩蕩蕩的開拔未了海州。高家兄弟忙著聚斂財富,一時沒顧得上接待,禮數上不甚周全,這可氣壞了麻叔謀。他身為宇文化及的乾兒子,平素就飛揚跋扈,好不容易走後門得到了如今這個運河總管的,光是去年過年就給宇文化及送了五萬兩銀子的厚禮。他這一路從南修到北,搜刮了無數財富,也養出了驕橫的性格來。高家兄弟招待不周,麻叔謀頓時未了氣,暗中叫人打探訊息,想要報復。他的手下一番打探,還真問出了些事情,原來高家兄弟祖籍就是海州,回來當官算是衣錦還鄉,他們七八代的祖墳都在海州郊外,恰好就在運河線路的附近。麻叔謀一聽這訊息,立刻未了主意,吩咐手下偷偷的變更了運河線路,正好在高階兄弟的祖墳上穿過。
看墳人王二發現了,連忙去報給高家兄弟,兩人一聽大驚,心想我們好歹也是地方官,不看僧面看佛面,敢對我們家祖墳下手,你也夠黑的啊。兩人心中有氣,不信麻叔謀真敢在太歲頭上東土,就叫王二去給他傳話。
王二顛顛的去運河大營求見麻叔謀,把事情一說,麻叔謀也不打哈哈,直截了當的道:“沒別的說的,朝廷要徵用你們家墳地開鑿運河,給你們三天時間,不然就掘墳開挖了。再不然就拿出十萬兩銀子,補償重新畫線的損失。”
王二沒有辦法回去稟告,高家兄弟這個氣啊,心想麻叔謀你這是誠心敲詐啊,兩人琢磨著不能低頭,馬上寫了奏摺上報朝廷,檢舉麻叔謀敲詐,一邊叫王二去拖延著。
王二又去見麻叔謀道:“我們家老爺說了,十萬兩實在太多,請將軍寬限些日子,減少點數額。”
麻叔謀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寬限幾天可以,不過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