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似笑非笑,有絲挑釁:“一遇到他,魂就丟了?”
煙洛其實業已回魂,原就心情鬱悶,聽到葉橪幾分嘲弄的語氣,猶如火上澆油,劈手扒開他的狼爪:“小人之心!”噌噌便往前走。
葉橪的手被撥開,黑眸生冷,語聲頓變可惡:“洛洛……”,他愈發的嘲道:“瑞王妃比你,可美上不止數倍。”
這個,神經病……吸氣,吐氣。煙洛站住腳,竭力平靜,卻全沒奏效,猝然轉身,冷笑道:“然後呢?”
葉橪愣了一愣,她真的生氣了。亮晶晶的眸裡怒火騰騰,黑髮如雲,紅唇殷豔,雪肌生粉,房簷伸出的闊葉,綠油油的,為人拼湊著蔭涼。她頂了一身細碎的光點,卻鮮妍明媚不可方物。為了鍾隱,她竟敢,如此的美麗?登時心上酸浪翻絞,失卻了遊刃有餘的風度,脫口的言辭,犀利如劍:“然後?然後你莫再無謂痴心!”
煙洛原本只是沮喪,這下被嘔得渾身發抖,黑瞳隱上一層灩灩的澤光,死瞪著葉橪,語調尖了:“你再說一遍!”不知為何,一眾蟬兒約好了似的,一瞬間齊齊吼了出來,鳴聲響亮而尖利,前後左右連成一片。
知了,知了,知了……
不知不了,不知者,未了啊……
秋萍一見又鬧僵了,只得硬著頭皮,趕上來拉住煙洛,急急的勸:“小姐,葉公子,好好兒的,玩笑話都別往心裡去,大街上呢……”竹子從未見過小姐與葉少爺氣成這樣,小姐的麗眼泠泠豎起,少爺瞳孔中似繚繞著墨色的煙氣,不穩定的流動。不禁嚇得噤聲,縮著脖子躲到乾姐身後。
煙洛本自噎氣,撞見秋萍一雙焦柔的眼波,似乎苦苦求她少安毋躁。大腦一涼,剋制,剋制,垂眉,幾回呼吸聲重,滿腹的怒意漸漸化為一腔委屈,心情早已一落千丈。她咬了咬牙,擺脫了秋萍的手,“沒事了,你們去遊船吧,我想自己靜靜!”轉身大步流星,再不看葉橪一眼,預備回閒芳軒去。驀的腰間一緊,秋萍與竹子的驚呼中,她的身子卻飄如飛絮,臨空而上。
葉橪丟了一句話:“我帶她去個地方,你們走吧!”竟甩開那兩人,在附近的民宅上幾下縱落,片刻消失個沒影。知了依舊聒噪個不停,攪得人心煩意亂。竹子下巴都快掉下來,哆嗦道:“葉,葉少爺這是幹什麼?他不會打小姐吧?”
秋萍凝了半晌,無力:“應該不會。你還是先去畫舫那裡,大夥都在等著,小姐他們不去,好歹也要說明了。我不放心,還是去找找他們。”葉橪與小姐,素來打打鬧鬧,卻很少當真。他此番擄走小姐,多半也是知道剛剛話說重了,欲要和解吧。唉,他就不能尋個正常點的法子?依小姐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此番豈非又要鬧個天翻地覆?
煙洛被攜著昏頭脹腦的上起下落,幾欲作嘔。情緒,叫做出離憤怒了。這個變態,惡霸,無恥的混蛋……將她當作玩具一樣,想誣賴便誣賴,願作弄便作弄,想搶便搶,願抱便抱,是吃定了她好欺負麼?一時氣得大腦暴走,握拳,才想起自己武力實在不及。手邊卻碰到一把刻紋的木柄,當下毫不猶豫地握緊,一拔,“鏘”的一聲,鋒利的“朱殤”已在手中。就勢抬手,一道弧光閃過,那白亮的雪刃已架到葉橪動脈汩汩的脖頸上,煙洛氣勢逼人:“放我下來!”
冰冷咯人的觸感,在炎夏裡分外的明晰。葉橪身子微微一僵,倒聽話躍下了屋樑,一隻手的力道,卻仍將煙洛的纖腰鎖得緊緊。他低首,根本不在乎擱於命脈的冷刃,聲音低沉譏誚:“洛洛,你敢用刀了?”
煙洛使勁掙扎了一下,卻依然甩不開他,俏面生寒:“鬆手!”
“我要說不呢?”擺明的有恃無恐。
“你……”煙洛氣的思維亂成一團,“那你就別怪我!”一鼓作氣;欲給他些顏色瞧瞧,手指卻偏偏,不敢下一絲力氣。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