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兩月的傷,重則或殘或死。
眼看著那內監被宮人拖了下去,榮惠心裡五味交雜,一句話的好心竟然叫人送了死。
做好事,她果然沒天分。
“走吧。”朱立軒一邊說,一邊竟拉著榮惠的手往上使力。
榮惠膛目,並非只是吃痛,而是他坐在輦轎上,輦轎已經由宮人們抬起,他這一舉動,明顯是示意他上去……
“二殿下,這不合規矩……”榮惠剛一開口,朱立軒就皺起了一張包子臉,道:“你不上來,我怎麼抱著你?”
榮惠忍不住朝兩側看去,想讓他身側伺候得久的宮人勸兩句,比如他的奶嬤嬤崔慈。但奇怪的很,按理說,奶嬤嬤是很有分量的人,總是最得皇子寵幸的,地位更是不一般,難免厲害跋扈些。
旁的宮人小心翼翼也罷了,但這崔慈在朱立軒跟前卻一樣低眉順目。
朱立軒依依不撓,這活祖宗!
榮惠頭更疼了,好在她在家時有培養過幼教技能,這會子臉上已經掛滿了溫柔的笑意,笑道:“二殿下,這輦轎可
是為你量身定做,雖略寬敞些,但也塞不下我了。”
朱立軒歪著頭研究了輦轎一會,確定榮惠說得有理,便也不糾纏了。但他卻一定要拉著榮惠的手,叫她跟著輦轎走在自己身側。問其緣由,竟是要聞她的味道,直叫榮惠後悔不迭,恨死玉樹調得一手好香。
既曉得朱立軒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榮惠哪敢拒絕,只得任他小手牽著自己。
不僅滑稽,而且一路上,榮惠活像個保姆。
這等丟臉的時候,竟叫榮惠撞見迎面而來的衛良媛和夏才人。榮惠頭次恨自己耳聰目明,她們見了自己,眼底全是幸災樂禍的取笑,遠遠就能聽到夏才人笑著道:“……良媛姐姐,瞧她在二殿下跟前獻媚的摸樣,活像條哈巴狗……”
榮惠自幼錦衣玉食,家人莫不疼愛,哪裡遭過這樣的侮辱,手不自覺一緊。
朱立軒似是感覺到自己握的手有變化,兩道秀氣眉毛一皺,另一手用力拍拍輦轎扶手,喝道:“停轎。”
宮人不明所以,卻沒有敢多問的,包括崔慈,忙就停下輦轎。
自有內監趴下給朱立軒墊腳,朱立軒卻不理,只衝榮惠伸開手,竟是要她抱的意思。
榮惠傻眼,但哪有拒絕的份,好在她堅持鍛鍊,在家也抱過幾個侄兒。還好,朱立軒不算重。
朱立軒一落地,就拉著她的手往後面走,榮惠納悶,好聲好氣的問:“二殿下,這是往哪去兒?”
話音剛落,不用朱立軒回答,榮惠便知道了,因為朱立軒脆生生的喝住了前頭的衛良媛和夏才人。宮中不能跑動,而妃嬪更是蓮步緩緩,她們兩人走的不遠,哪有聽不到這聲音的。
衛良媛和夏才人相視一眼,明顯不知朱立軒用意,但卻也不敢怠慢。她們品級低微,雖是朱立軒長輩,但論起地位卻是相差甚遠。於是,兩人迎面走過來,到了跟前,她們還不見二殿下先見禮,不免尷尬。
衛良媛早上在雍徳宮裡頭早見識過了,也不以為奇,只帶著慣有的嬌羞笑意,道:“二殿下。”
朱立軒自是不把她放到眼裡,只用鼻子哼了一聲以作回覆。
這等做派,夏才人卻是頭一回見到。因為夏才人的位分連進雍徳宮的資格都無,榮惠其實對她沒什麼印象,只是最近幾次建寧宮例會上,這夏才人和衛良媛捱得挺近的,只猜想是懿妃招攬的卒子。
r》 夏才人穿著一身紫色織錦宮裝,生得細眉秀目,朱唇皓齒,確有一兩分姿色,但氣質卻失之於小家氣了。不過入宮只封才人,想必也是家中父親品級不高。
榮惠覺得夏才人小家氣,夏才人說話可不小氣,見朱立軒如此不把她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