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放在桌上涼著,北堂戎渡趴在窗邊看遠處的荷花池,此是已入九月,滿池的荷花幾近凋敗,散發著一股頹唐的靡靡甜香,令北堂戎渡不由得想起當年與北堂尊越泛舟遊湖,於滿船星輝中徜徉的時光,心緒亦逐漸飛遠,正值此時,身後卻已貼上了一個溫熱強健的胸膛,北堂尊越溫柔地扶著少年的肩,一如既往地於耳邊低笑道:“……你在看什麼?”
殿內靜靜,彷彿無人一般,窗外傳進來頹靡的花香,伴隨著晚風穿過顫顫搖曳花樹的細微沙沙聲響,北堂戎渡今日不知道怎麼了,竟被北堂尊越懷抱中那熟悉的龍涎香氣味嗆住,微微咳了一聲,既而感覺到北堂尊越的那隻手放在自己肩頭,目光便微微晃了幾晃,軒一軒眉毛,卻很快就溫順倚靠著父親的胸膛,笑著拉過對方的手,道:“我在瞧著那荷花呢,可惜已經謝了。”
北堂尊越一隻手抱著他的肩膀,金色的鳳目中有著融洽的暖意,輕聲笑道:“那有什麼,明年不就又開了。”北堂戎渡眼角微微飛揚,道:“也是,這世上又哪有常開不敗的美景。”北堂尊越抱一抱他,將面容埋在少年的青絲之間,低聲笑喃道:“好了,你也別看了,桌上那藥都放了半天了,你先把它喝了。”北堂戎渡轉過身來,微微打了個呵欠,眸中略有些散漫的微光,道:“最煩喝那噁心玩意兒,我寧願去吃黃連。”北堂尊越笑了笑,用臉頰貼著北堂戎渡的額頭,聲音也柔煦得如同拂面的清風,哂道:“……就你最難伺候。”
一時北堂戎渡皺著眉把藥喝了,剛放下碗,卻不防北堂尊越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兩人頓時雙雙倒在長榻上,北堂戎渡知道對方欲要親熱,便淡淡地揚一揚唇角,伸手去摸北堂尊越俊美的臉龐,緩緩說道:“你這是在欺負病人……”北堂尊越一翻身,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把北堂戎渡抱在身上,漫聲調笑道:“本王就是欺負你了,如何?”北堂戎渡趴在他身上,心底的積鬱被化作一絲嘆息逸出雙唇,將額頭抵在北堂尊越的懷中,伏於父親胸前,目光中含了一絲清冷之色,有著一種難描難說的意味,低低道:“爹……”北堂尊越摸著他的頭髮,語氣倏忽溫軟了幾分,說道:“怎麼,你要是身上真不太舒坦,那就算了,嗯?”
這樣的一番話,依稀能聽出有多少柔情蜜意都在裡頭,男人的眼中有柔和的情意,語氣裡也有著酥軟的溫融,北堂戎渡慢慢捉緊了父親的手,無限唏噓與鬱郁都嚥了下去,只道:“……不是,我沒什麼不好的。”說著,另一隻手已攀上了北堂尊越的腰帶——不管之前有什麼事,就讓它一筆勾銷了罷……
青花纏枝大鼎裡嫋娜的煙霧如同層層輕紗,柔軟地朦朧了視線,殿內燭光盈然,寂寂無聲,有晚風吹入,夜幕斑駁的痕跡便落在了地上。北堂戎渡半眯著眼睛,很配合地去撫向北堂尊越結實的小腹,在熟悉的肌膚接觸中,眉眼之間恰如其分地流露出些許紅暈與迷離……良久,兩人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北堂戎渡半躺在北堂尊越的臂彎中,眼中的迷茫歸於平靜,從袖中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又在腹間拭了幾下,這才隨手掩起衣袍下襬,旁邊北堂尊越側過身,眼角殘留著幾分輕微的滿足,吻一吻兒子光滑的臉頰,道:“……怎麼,累了嗎。”
北堂戎渡聞言,便抬眼看他,燈光中,他父親的面容一如從前,時光在兩人之間彈指而過,卻沒有絲毫改變他的模樣,唯有彼此的身份,已再不同於當初。北堂戎渡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父親的臉,北堂尊越見狀,欣悅於少年這樣的親暱舉動,於是便輕憐蜜愛一般地在北堂戎渡嘴角上低頭觸了觸,同時一手撫著對方半露於衣外的肩,半是輕笑半是狎暱地道:“……怎麼,還想再來一回?”北堂戎渡只是微微一笑,用指尖去描男人的眉毛,燭光中北堂尊越的五官越發深邃,令人完全想象不出,眼前這樣年輕俊美的男子,竟會有他這樣大的兒子……他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