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間這般動作,自己雖然可以從中受些好處,得了快活,但身為接受一方的北堂尊越,卻只會覺得尷尬無趣的,想來,應該是出於愛意罷,不然像這種傲慢的男人,哪裡是會忍受別人這樣擺佈的?想到這裡,北堂戎渡低頭去看北堂尊越,男人的眉宇微簇著,眼神略覺飄忽,這樣擁有這個人,從他這裡得到享受與愉快,暫時忘卻一切,或許也是很幸福的事情罷……只是,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真正愛上這個男人的?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什麼準確的答案,北堂戎渡也索性不去想,只有時斷時續的曖昧聲音從花叢當中飄出來,很快又被風吹散……好容易等到出了精,北堂戎渡氣喘吁吁地趴在北堂尊越的身上,卻捨不得鬆開手,兩人之間半點兒縫隙也不留,北堂戎渡的臉頰枕著父親的胸口,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北堂尊越一把拍開北堂戎渡正不住地揉搓一側乳首的手,沉聲道:“……傻笑什麼!”北堂戎渡嘟囔道:“沒見過你這麼霸道的人,別人連笑都不行……”
北堂戎渡一面說著,一面摸出手帕,把北堂尊越被濺得黏乎乎的大腿內側擦了擦,翻身起來,開始整理衣衫,等到凌亂的衣物被一一打理妥當之後,北堂戎渡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殘存的情慾之色,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此時北堂尊越也將衣冠收拾整齊,隨手拍掉北堂戎渡身上沾著的草葉,北堂戎渡按住男人的手,回過身摟住北堂尊越的肩膀,笑道:“你剛才吃醋,知不知道我其實心裡是挺高興的?”北堂尊越懶洋洋地橫了滿臉是笑的北堂戎渡一眼,嗤道:“……莫名其妙。”北堂戎渡笑吟吟地在北堂尊越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小聲說道:“因為你吃醋了,嫉妒了,才說明你喜歡我啊,不然幹什麼理會這些?”北堂尊越聽了,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北堂戎渡,意態悠閒道:“你這是在調戲朕?”說著,站起身來,北堂戎渡也起身抖了抖衣襬,幫北堂尊越攏了幾下頭髮,笑道:“……我若是不喜歡你,才不會這樣跟你說話。”
一時兩人索性信步而行,路上亭臺飛簷,花影照水,景緻如描如畫,十分怡人,北堂尊越負手在身後,對身旁的北堂戎渡道:“……上次你說的實行‘遺產平均制’那件事,朕已經有了大概的章程,等會兒回宮以後,你先拿去仔細看一看,到下次朝會的時候,你就上書把這件事情給當面提出來。”北堂戎渡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說道:“嗯,我知道了。”
中午北堂戎渡在乾英宮陪北堂尊越用過飯之後,便回到自己宮中,一時坐在書案前,展開從袖中取出的那份簡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末了,北堂戎渡放下東西,微微出了一口氣,北堂尊越讓他下次在朝會的時候,上書當著百官的面把這件事情給提出來,看似很尋常,但往深處一想,卻未嘗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這遺產平均制歸根結底,實際上就是在削弱貴族的勢力,這麼一來,某些人的牴觸情緒,自然就要轉移到他這個提倡者的身上,北堂尊越這麼做,也許其實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但也許,就是帝王心術,某種微妙的平衡之道了……
想到這裡,北堂戎渡揉了揉眉心,叫身旁伺候的小太監倒茶來,不管北堂尊越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他都理解,只因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在溫情脈脈的同時,又謹慎地有所保留,像他們父子這樣的人,情分是情分,政治是政治,兩者從來都不會混為一談,只不過,有時候太過理智,或許也是一種並不快樂的事情罷……北堂戎渡苦笑一下,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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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景元年,楚王北堂戎渡上書,以‘遺產平均’之說,震動朝野上下,其時京中新興‘報紙’一物,連綿刊登此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