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面色很憔悴,青色的胡茬長了一圈,想是很多晚上沒有睡好了,一回來就倒在床上連衣服也沒有換,自然,一句話也沒有跟齊傾墨說。
齊傾墨看著他寬厚的後背,自嘲地笑了一聲,繼續低頭看著手裡的書。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蕭天離略帶沙啞的聲音悶悶傳來。
“你想聽什麼?”齊傾墨的目光並沒有離開手上的書本,反問道。
“你難道……都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蕭天離這些天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一種被玩弄了戲耍了的怒氣,快要把他逼瘋了。
最可恨的是,這個玩弄他戲耍他的人,居然是齊傾墨!
“你想聽說我為什麼黑羽騎會對我那麼恭敬嗎?好,我告訴你,黑羽騎是我的人。”齊傾墨將書放在膝蓋上,身子靠著輪椅靠,儘量讓自己的身子舒服一些,然後繼續懶懶地說。
“你還想聽為什麼那天晚上黑羽騎出現得那麼巧合,正好在我們被圍殺的時候就到了,是嗎?因為是我叫他們來的。為什麼我會叫他們來?因為我多疑不安,想那些有關齊治的罪證多一層保障。”
“你也許還想問,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那裡會有一場伏殺,我可以告訴你,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
然後便是沉默,齊傾墨不知道這些話對蕭天離而言,能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但能說的她都說了,不能說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
要怪罪便怪罪吧。
“你,懷疑細雨閣?”許久過後,在齊傾墨都要以為蕭天離睡著了之後,蕭天離才輕聲問道。
“畢竟除了細雨閣的人,沒有人知道華文街的那間民房是你們的據點。我想黑羽騎給你留下來的那個活口,你已問出了些東西吧。”齊傾墨毫不懷疑這些底下黑暗力量的手段,他們的刑訊手段,比起天牢裡的那些更為殘忍,也更為有效。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還來問我做什麼?”蕭天離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齊傾墨果然是再一次將一切都計算好了,只是不知道她為了擺出這一局佈置了多長時間。
“如果真的是太子,那細雨閣的安全才是你現在首要擔心的問題。”齊傾墨揉了揉眉心,細雨閣裡出了內奸,這已經肯定的了。
“青微,青微已經著手開始查了。”蕭天離一想到青微還帶著傷就要操心這些事,就內疚不已。
“她身子應該還沒好,怎麼不多休息兩天?”齊傾墨髮誓,她真的是出自好意的關心,但卻迎來蕭天離並不是很善意的回答。
“你也知道她身體不好,為什麼不讓黑羽騎提前過來,她身中兩箭差點死掉你知道嗎?黑羽騎明明是你的,為什麼就非要等到細雨閣的人死傷得差不多了,他們才以一副英雄的姿態登場,演一出臨陣危陣的戲碼?你就這麼恨青微嗎?”
齊傾墨看著蕭天離氣得微微發抖的後背說不出話來,或者說,她有話想說,但已經不是蕭天離想聽的了。
“你累了,休息吧。”最後齊傾墨只這樣說道,然後推著輪椅出了房間,拉上房門。面對著外面燦爛的太陽,深深地閉起了眼睛,強忍著心頭一陣陣的抽痛平靜過去。
細雨閣損失慘重,蕭天離心中疲累不堪,再加上青微又出了事,他對自己隱瞞黑羽騎之事感到憤怒也很正常。
或許他覺得,如果齊傾墨提前將這隻神秘的隊伍交出來,會避免那一場不必要的慘敗。
但事實,真的如他想的那般美好嗎?
☆、第211章 我已低頭
鵲應站在門外自然將蕭天離的話盡數聽入耳中,好幾次都忍不住要衝進去罵人,卻不得不生生剋制住,這會兒見齊傾墨出來了,趕緊推著輪椅往外走:“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