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日,我陪你醉一場。”
焉知魚樂
喝醉酒的下場是悽慘的,比酒量,吳宣連吳克己都不如,第二日躺在床上,像死豬一樣呼呼大睡,小雁和阿貴過來,叫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睜眼。
“別吵,頭好疼,讓我再睡一會兒。”吳宣的眼睛只爭開了一會兒,就又睡死過去。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小雁又推了吳宣幾下,見他還是不醒,急得團團轉,埋怨阿貴道,“昨日六公子喝酒,你怎麼不勸著點兒,這下怎麼辦?夫人的馬車都準備好了,就等六公子過去,他不過去,夫人可就走不了了,這不耽誤事兒嗎?”
阿貴撓著頭委屈道:“昨日六公子心情不好,拉著宏公子拼酒,我一個小廝,怎麼勸得住。”
原來,今日是楊曼去茶樓盤帳的日子,原本應該吳宣陪著去,這是高氏親定的規矩,誰敢不照著去做,就是楊曼也只能無奈接受。
“你們兩個,吵什麼?”這時吳宏從屋裡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就順口問了一句。
“宏公子!”小雁眼前一亮,連忙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才道,“六公子沉睡不醒,不知能否請宏公子陪同我家夫人走一趟。”
小雁這麼請求的時候,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吳宏一向不怎麼愛搭理人,不過他對大少夫人的敬重,還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她這才大著膽子冒昧的請求。
吳宏沉下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本是宣弟的事情,我不好代勞,再者,這是大娘定的規矩,你自去問她吧。”
小雁沒有辦法,只好去回楊曼。
楊曼聽了她轉述吳宏的答覆,心裡頭就是一跳,跳呀跳呀就停不下來了。她知道,吳宏這麼說,其實就是已經答應下來,只是為了避嫌,才提示小雁去請向高氏請示。
“小雁……”楊曼不著痕跡的在自己的心口上按了按,然後像沒事人一樣的微笑,“你陪我去婆婆請示一番吧。”
“是,夫人。”
高氏並不難說話,聽後只是眉頭一皺,道:“宣兒這孩子,只顧喝酒,連正事都不顧了,我去去看看他,曼娘你先回去候著,一會兒我讓宏兒過來。”
楊曼端端正正的回道:“婆婆不必苛責六弟,他年紀還輕,偶爾放縱一回也是正常。媳婦這就先告退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當吳宏騎著一匹白馬,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馬車旁邊的時候,楊曼卻用雙手緊緊按著自己跳動有力的心口。
她想起後世網路上曾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吳宏騎著白馬,他不是唐僧,卻也不是她的王子。
那一瞬間,她想哭。
抵達茶樓的時候,楊曼已經努力恢復了平靜,控制自己的情緒並不困難,從她十年前從楊小曼的身體裡醒來的那一刻,她就在學習控制自己。
“嫂嫂,請下車。”吳宏的聲音在車窗邊輕輕的響起。
楊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小雁的攙扶下下車。這裡是茶樓的後門,馬車直接駛進了後院中,沒有別人,只有茶樓掌櫃方伯捧著幾冊帳本,立在門口迎接她。
“有勞叔叔一路相護。”楊曼微微一頷首,示意小雁從方伯手裡接過帳冊,才又繼續道,“方伯,為叔叔安排雅間歇息。”
“是,大少夫人。”方伯彎了彎腰,“宏公子,這邊請。”
吳宏向楊曼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跟在方伯後面進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吳宏歇息的雅間,和楊曼平日裡盤帳的雅間剛好相鄰,進了門,小雁去推開窗戶透風的時候,一眼看見吳宏正好也在推窗戶。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