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應許結婚那一天,江老爺子礙著老友的面子,憋著氣去參加了婚禮,回來不知怎麼就回過味來了,大發雷霆,當場把他趕出了家門,又發了公司公告,一腳把他踢出了董事會。
“你既然不懂東吳實業這四個字的責任和義務,那你就不配做我江振宏的兒子。”
江老爺子當時一字一句地盯著他說,眼底充滿了失望。
其實,當時的處境雖然驚險,但最後是應許扭轉了危機,結局對東吳實業來說反而有利無弊。
江寄白賠了小心,不過到後來也沒忍住辯解了幾句,兩父子徹底鬧翻。
尤念進組去的前一天,江寄白接到兩個姐姐的電話,江老爺子病倒,把公司的大權交給了二叔的兒子,他的堂哥江宇。
電話裡姐姐們氣得不得了:“寄白,你不知道江宇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就會在爸面前拍馬屁,做小伏低,長著一臉的關公樣,其實一肚子的曹操心。”
江寄白簡直哭笑不得,要不是心情太過鬱悶,他還真得為姐姐們的妙語如珠擊掌叫好。
這幾天他一直住在離公司不遠的公寓裡,和幾個在東吳實業的心腹大致瞭解了一下公司的近況,確定了公司暫時不會有什麼異狀。
從江臻的口中得知,尤念下午已經回了s市,他這才緊趕著回到這裡,原本想要嚇嚇尤念,卻沒想到,被嚇到的反而是他自己。
靠在床上思來想去了半天,江寄白拿起手機撥通了秦豐的電話。
電話裡,秦豐的聲音迷迷糊糊的,顯然被他從睡夢中吵醒。
“誰啊……你最好祈禱你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不然你就死定了……”
“出了點狀況,”江寄白簡潔地說,“幫我查點資料。”
秦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誰?你得病了?普天同慶啊,終於落到我手裡了!”
“我……女朋友。”江寄白有點猶豫著吐出了這三個字,忽然一陣輕鬆,有個像尤念一樣的女朋友,閒了逗一逗,空了寵一寵,抱著可以取暖,親著味道甜美,想象一下,好像是件十分美好的事。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江寄白一看手錶,居然已經早上九點了。半夜和秦豐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早上直接睡過頭了。
尤念正在客廳裡吃早飯,江寄白抱著一線希望坐到她身旁,試探著叫道:“小念?”
“江先生,”尤念慢條斯理地撕下一片面包放進嘴裡,“我不記得我同意你這樣叫我了,你不在叫我這個名字的範疇之內。”
江寄白心裡一涼,失望地說:“是你。”
尤唸的眼神滯了滯,淡淡地說:“還有,你還沒有刷牙。”
江寄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那我換個稱呼,親愛的,你希望我用什麼口味的牙膏?”
尤唸的呼吸紊亂了兩秒鐘,拿起牛奶杯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立刻,她的嘴角起了一層白白的泡沫。
江寄白的胸口湧上來一陣衝動,想要吻遍她甜美的唇線。
“請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她的眼神冰冷,“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一樣的五官,卻是完全不同的眼神和語氣。
好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江寄白沒了聲息。
等他從衛生間裡洗漱出來,餐桌上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連半點早餐都沒有留,尤念正在玄關換鞋子,顯然想要出去。
“江先生,麻煩你自己整理好衣物搬出去,不然我叫人來扔可能會對你的物品有損傷。”尤念很有禮貌地提醒。
“你沒權趕我走,”江寄白提醒,“你約定了半年,日子還沒到呢。”
“相信我,你家的小魷魚在失去意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