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鋒緩了緩心緒道:“陛下,這次水災,苦蕎縣的百姓,可是受了太多苦啦。” “受災後,百姓們苦等朝廷的賑災糧。可等賑災糧到了,卻都是些發黴陳米和米糠,臣和上官據理力爭,黴米不能給災民吃,可上官根本不聽。” “臣人微言輕,黴米和米糠終歸還是被熬成粥,分發給災民。” “災民吃下黴米,好多體弱的都生了病……” 劉鐵鋒眼泛淚光。 “可即便是這樣的粥,也只有一日一頓而已,粥清如水,好多人病餓而死。” “鄉親們想出外逃荒,可他們擔心災民一旦跑到外省,江下省的實情會傳揚出去。他們派人把守,禁止出外逃荒。” 【哼,禁止逃荒,這主意肯定就是江家父子想出來的。】 夏妙元攥著小拳頭吐槽道。 “後來,我們苦蕎縣爆發了時疫。臣向上官申請賑災銀,給病人治療。可苦求多次一兩銀子都沒有拿到啊!”劉鐵鋒手指顫抖著,壓抑著情緒。 “臣一氣之下想要去找江下省的巡撫討公道,上官竟然丟給我500兩銀票,讓我不要再鬧。威脅臣,再鬧小命不保。” 【哎,就算你找到江下省巡撫也沒用,他和江太師可是老相識了,說是穿一條褲子,也不為過。】 【記得在書裡,這個巡撫好像姓蔡吧,很早就投靠了江太師這個靠山,年年上供,大方得很。作為交換,江太師利用自己吏部尚書的權力,給他安排油水大的位置。】 【在官聲極差、能力極差的情況下,江太師還給他安排了個江下省巡撫的位置。】 【後來江太師把控朝政之後,直接把這個蔡大人調進京,讓他做了戶部尚書。】 什麼?江太師竟然猖狂到了這種地步?! 夏正啟和太子都感到心裡一緊。 “苦蕎縣染疫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怕這病傳到臨縣,竟然直接將病人帶走……活埋。我們縣總共有一萬多人,2000多口都被活埋啦!”劉鐵鋒講到這裡忍不住淚流滿面。 【啊……太不是人了!簡直是惡魔!】 【江太師,以及他手下這些貪官汙吏,皇帝爹爹千萬不要放過他們呀!】 夏妙元氣得怒瞪雙眼,兩個小拳頭亂捶。 夏正啟強忍著情緒,上前拍了拍劉鐵鋒的肩膀:“你們受苦了。除了苦蕎縣,你可知道其他縣的情況嗎?” “臣和鄉親們向親朋打聽過,江下省受災的地方,皆是如此。”劉鐵鋒抹著眼淚。 “你放心,朕會替你們主持公道。”夏正啟眼神剛毅。 待太子和劉鐵鋒講完災區情況,天色已矇矇亮。 為了不打草驚蛇,夏正啟特意在宮中找了一處僻靜的院落,把劉鐵鋒和幾個災民代表都藏了進去。 由暗衛把守,保護他們的安全。太子則暫時住在乾清宮的密室中。 深夜,江府,江太師的書房內,燭光盈盈。 江太師、江志遠和孫朝貴在書房中密談,此時朝廷派出去押運賑災糧的隊伍還在回京的路上,這三人是偷偷提前跑回來的。 孫朝貴神色慌張:“恩師,他們失手了,讓那個鬧事的劉鐵鋒跑了。” “什麼?連一個劉鐵鋒你們都攔不住,一個個都幹什麼吃的!”江太師表情猙獰。 “是學生辦事不力,還請老師責罰。”孫朝貴垂頭,語氣帶著膽怯。 “責罰?!難不成責罰你,就能抓到劉鐵鋒不成?”江太師隨手抓起一個杯子,砸向孫朝貴。 “啪!”只見孫朝貴額角滲出血來。 “父親還請息怒,免得氣壞了身子。”江志遠溫聲勸道。 “哼!若是真讓那劉鐵鋒進了京城,將實情告知皇上,咱們都沒好果子吃!”江太師幾近咆哮。 “父親,依兒子看,事情還沒壞到那個地步,咱們還有辦法補救。”江志遠扶住江太師,慢條斯理。 江志遠是江太師的嫡長子,聰慧過人,擅長謀略,這些年沒少給江太師出謀劃策。 江太師能有今日的局面,江志遠可以說功不可沒。 “你說說看。”江太師一聽大兒子說有辦法,眸光一亮,火氣也瞬間消了一半。 “兒子之所以說,事情還沒壞到那個地步。一則,我們尚不能確定,劉鐵鋒是否已經到了京城。”江志遠神色淡淡。 “二則,即便他真的到了京城,以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