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裝好通緝令,腳步匆匆,就轉進了一所破舊的房子裡。
這裡是京城的貧民聚居地,住的全是一些生活貧苦的百姓,或是來京城務工的外鄉人。
這裡的房子,也都是破舊不堪的。
老婦人進了家門後,又馬上將院門和房門反鎖。
緊接著,她揭開了床上的被褥和草蓆,將一塊二尺見方的木板揭開了。
往裡看,是黑洞洞的密道。
婦人拿起一個銅鈴,在密道門口磕了三下,然後邁了進去。
密道下面,是一個面積不小的地下密室。
婦人匆匆下到密室,壓低嗓音喚道:“主君,是我!”
角落裡的稻草堆悉悉索索動了一下,從裡面鑽出了兩個人,正是逃跑多日的梁朝宗和姚錦瑟。
兩人因連日來東躲西藏,很是狼狽。
身上早已經換上了貧民的粗布衣裳,頭上也都換上了木製的髮簪。
兩個人黑著眼眶,臉色焦黃焦黃的,顯然是多日不曾安睡了。
“宋婆,你來啦!”梁朝宗神情淡淡的。
這時,姚錦瑟又彎腰從稻草堆里拉起一個人,是同樣狼狽的皇太后。
“拿吃的來了嗎?”皇太后還沒等站穩就朝宋婆問道。
宋婆將手上的竹籃放到了桌上,“有有有,籃子裡有燒餅,還有一些滷味。等晚些我再燒些飯給諸位送來。”
姚錦瑟和皇太后立刻圍了過來,也顧不得手上髒,從籃子裡抓起燒餅就啃。
這時,宋婆將袖袋裡的通緝令掏出來遞給了梁朝宗:“主君你看,這是這兩日開始張貼的。”
“老身聽說,昨日,大理寺卿已經在菜市口斬了那幾十個人。”
梁朝宗的目光落在通緝令上,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姚錦瑟聽到這話,嚼著燒餅走了過來,將通緝令拿在手上看。
“夫君,我們竟然上了通緝令!這下更難跑了。”
皇太后看了看通緝令,沉著臉,帶了哭腔道:“你們還說帶哀家跑呢,現下你們都上了通緝令,都自顧不暇了,還怎麼帶哀家跑!”
“要是早知道會是這般田地,哀家還不如留在梵音寺呢。起碼還能吃得飽,睡得安穩,過個安生日子!”
姚錦瑟無奈地嘆了口氣:“母親,您怎麼能說這種話呢?”
皇太后回想自己這十來天受的苦,眼圈發酸,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她指著姚錦瑟罵道:“我道你嫁了個皇商,哪料竟然是個亡國太子!”
“世間那麼多男子,你嫁什麼人不好,偏偏嫁這麼一個!”
“我那晚要是知道你們是從天牢裡逃出來的,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們走的!”
自從皇太后私底下和姚錦瑟母女相認後,姚錦瑟一直未曾和她言明過樑朝宗的真實身份。
直到那天半夜,女兒女婿將她從梵音寺救走,皇太后才發現自己這個女婿絕非商人。
再後來,他們將她帶到密室躲藏,透過他們的對話,皇太后才發現,這個女婿竟然是亡國太子。
她登時後悔萬分。早知道女婿是個亡命徒,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跟他們走的。
梁朝宗冷冷地瞪了皇太后一眼,轉而換了一副溫和的表情。
“母親,咱們被困在此,也只是一時的。您別慌,我已經有了謀劃,只需靜待些時日,自然有人帶著我們平安離開大夏。”
梁朝宗的聲音很是沉穩,語氣溫和,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皇太后聽了,激動的情緒平靜了許多。
姚錦瑟見狀,忙幫腔安慰。
……
一晃,距離那日宮宴上,異域食材大放異彩,已經過去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