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被鄭綱拎進來時,她褲子上的火竟然滅了。但那支箭仍然插在上面,沒敢亂拔。我用盡力氣把她抱起來,和鄭綱一起跑了出去。鄭綱可能是擔心萍姐這個女人會走得慢,還沒等萍姐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剛被鄭綱放下的她,隨後立即又被他扛了起來拔腿就跑。
隨著後面一聲聲下令聲,火箭便一排排追來。只是我們躲過兩三批後,就沒再發射,或許是應了萍姐的說法,因為我們闖入了他們的領地,他們只是想把我們趕出那個古部落而已。
我們一口氣就跑到了鄭綱找到的那條大河邊。目前最要緊的就是中了箭傷的“花瓶”,被射中的具體位置是膝蓋的偏側面,我發現那支箭絕對不像期望中那樣插在褲子上了,因為這麼一路晃動,那支箭還是插在那裡。但見她只是喊疼,也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法,應該是沒傷到筋骨。藉著月光,我檢查“花瓶”的傷勢,牛仔褲膝蓋的位置被燒破了,但裡面的面板沒有燒到。我順著那個燒壞的口子扯開一小塊,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來。原來這丫頭在旅店換掉裙子時,在膝蓋上套了一層護膝。那支箭射穿牛仔褲,插在了兩層護膝之間,估計也是因為這劇烈的摩擦,才把箭上的火苗給擦滅了。我小心翼翼地輕輕動著那支箭,一邊動著一邊問她疼不疼。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搞明白狀況,只不過是擦破了一點皮。
“花瓶”這時也不叫疼了,而是看著那道被傷著的口子,嘴裡嘟囔著:“肯定會留疤,看來以後沒法子再穿裙子了。”這女人呀,不慶幸撿了命回來,卻考慮能不能穿裙子的問題。
萍姐被鄭綱放下來後,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
“花瓶”因為那句“沒法子再穿裙子了”被歐陽給取笑了好一陣。我接著歐陽的話也半玩笑半數落地說:“也就留個小疤,哪有那麼金貴。所有女人都像你這麼事多?萍姐碰上你這情況肯定不至於像你這樣大驚小怪。”
“花瓶”抬頭看了看我,那架勢像是想要反駁我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她又低頭在腿傷上看了看,之後起身朝著萍姐走過去,我還以為這丫頭要把氣撒到無辜的萍姐身上。起身要攔著她,她卻側過我的身子,繼續向萍姐的方向走去。哪知,她走到萍姐跟前時,竟然開口說:“謝謝你救我。”把萍姐說得有些搞不清狀況,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是鄭綱救的你。哦,對,還有小印。”
“花瓶”的語氣變得更加友好,用那種似乎有點小不講理的語氣說了句:“反正是謝謝你。”之後歪頭衝我嘁了一聲,“就他?笨得跟豬似的。”我這時渾身乏力,根本沒心思理會她,躺在一邊休息。“花瓶”轉而去跟鄭綱說謝謝,聽見“花瓶”的道謝,鄭綱只是“嗯”了一聲以示聽見,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或者語言。經過這麼一折騰大家都累了,就算危險再次來臨,恐怕也無力掙扎了。
就這樣,我們在這片未知的區域裡度過了第三夜。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鄭綱已經忙活開了。我揉揉睡眼,起身去幫他,卻不知從何入手。
鄭綱折斷一根彎曲的樹杈,拿著那樹枝兩端不斷用力折彎著,又折了幾根細很多的樹枝,之後在附近找了幾塊大石子。他這明顯不是在做筏子,已經醒來的萍姐好奇地問他弄這些短樹枝做什麼。鄭綱卻賣起了關子,說:“一會兒就知道了,你們再歇一會兒。”因為剛剛睡醒,腦子都還沒有恢復正常狀態,我們對鄭綱賣的關子都沒表示出多大的興趣來。但他依然在認真地弄著那幾根樹枝,邊弄還邊對我們說著:“一會兒開始弄樹條,做木筏。事不宜遲。”
歐陽及時問道:“那我們不管包爺了?”
這時鄭綱提出了一個我們都沒來得及想的問題;“昨晚那群帶著火箭的騎兵,來的方向和包爺去找河水的方向一致。”歐陽的手不停地忙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