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硬是塞了一碗在我手裡,我應付性地喝了兩口。
簡單吃了點乾糧後,我們就準備睡下了。本來我們四個人,倆人睡一個帳篷,但現在多了一個“花瓶”,多了一個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多的是一個女人。
“花瓶”倒是有備而來,她直接從揹包裡翻出了一個草綠色的帳篷,“自食其力,用不著你們操心。”利落地支撐好,她喊了聲“晚安”就鑽了進去。
為了增進溝通,我主動要求和鄭綱住在一間帳篷裡。閒聊了兩句,他便抬起手把吊在帳篷上的手電筒關掉。那導遊得手後溜走時說的那句“你們那地方,去不得”一直在我耳邊繞個不停。
我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用試探的語氣問鄭綱道:“今晚上還會有事?”
黑暗中,只聽他回應道:“我有不太好的預感。”之後就再沒動靜了。
很快,我便進入了夢鄉。
我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正身處一間古城的宮殿之中,一個裸著肩膀的絕色女子正在眼前婀娜起舞……於是,這世界上最糟糕的事便發生在了我身上,所謂最糟糕的事,就是美夢還沒結束,我便深深陷入了現實的噩夢之中。
鄭綱在一旁用力掐了我胳膊一下,我疼得要命正要大喊之際,又被他已經準備在我嘴巴邊上的大手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就在這時,歐陽和包爺也彎著身輕手輕腳地鑽到我們帳篷裡來。鄭綱趕忙彎身鑽出去,把另一個帳篷裡的“花瓶”捂著嘴巴拖了過來。我看了看揉著惺忪睡眼的“花瓶”,隨後又注意到大家都沒有說話,都在屏氣凝神地聽著什麼。那種神態,酷似虔誠的信徒在沐浴洗濯心靈的聖水。
剛從美夢中驚醒的我,沒來得及抱怨,就看見他們紛紛拿出了槍和匕首。這時我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來是真出事了。
我隨著他們一起豎起耳朵傾聽著。很快,一道道高亢的聲音傳進耳鼓,仔細聽,卻也聽不出傳來的具體方向,像是從四面八方同時響起的,更像是從天上吹響再散落下來的。那聲音帶著一種滄桑感,一種雜亂無章的滄桑感,帶著某種我聽不懂的節奏,似乎還有點熟悉,應該是在某部電視劇或者電影裡聽到過。
包爺壓低嗓音開口道:“號角聲?!”雖然語氣是上揚的,但並不是在問話,而是在尋求認同一般的猜測。只見歐陽和鄭綱紛紛認同地點點頭,而“花瓶”則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號角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那種聲音像是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時粗時細一直連綿下去,讓人彷彿身處遠古沙場之中。號角里所傳達出的指令我一點也聽不懂,更嚴重的是,我們無法預測即將面臨的對手有何等強大,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東西。想到這兒,我的心裡陡然一冷,也把“槍”拿在了手裡。黑暗中,我的手正在劇烈地抖動。
我們幾個先是安靜地待在原地不動,屏住呼吸,大有一種靜觀其變的架勢。可就在大家都靜下來的時候,藉著從帳篷口射進來的光亮,我看見鄭綱連續抽動了幾下鼻子,神色驟然驚了一下,他嘴裡快速吐出幾個字:“不好,是狼群!”
我瞪圓眼珠順著鄭綱的視線向另一個山頭上看去,不消一秒,兩隻閃著瑩綠色光芒的狼眼便映入眼簾,那隻狼停在了小山包的頂部。接下來更可怕的景象便隨之出現在了眼前,在這頭狼的兩側一雙雙瑩綠色的狼眼一對緊接著一對地映入我們的眼簾。也不知道是誰先彎腰邁出了帳篷,等我跟出帳篷,往四下一看,我才意識到現實的嚴峻,我們的四周已經站滿了狼。我們被幾十頭甚至上百頭狼圍困住,四周圍得水洩不通。
我被眼前的壯觀景象震住了。是的,在強烈的恐懼來臨之前,我震驚了。我愣愣地看著它們,看著那一雙雙夜燈般的狼眼,我發現它們一時之間似乎並沒有要攻擊我們的意思,只是全部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