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見林逸人不說話,更加急切起來:“我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我姐,等我大一點,就不會給你添麻煩了。我姐現在真的需要你……”
歸海頭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是姐姐的包袱,對於這個姐夫來說,簡直就是買一送一,不但要照顧歸蘭,還要操心自己,雖然自己年紀比姐姐小不了多少,可的確是被當成孩子對待的。
“別說這種話了。”林逸人把車停在了路邊,轉過頭面對小海,臉上冷若冰霜,“你姐一定會很生氣的。”
歸海心上一凜,垂下了頭悶聲不說話。林逸人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又會錯了意,果然跟小孩子說話還是得簡單直白一點啊。
歸海低著腦袋,眼眶酸澀,忍著想哭的衝動,眼前突然伸出一隻白淨的手來,吃驚地抬頭,林逸人正看著她,神色平淡又堅毅:“你姐受傷本來就是因為我。我向你保證,我會好好照顧她,對她不離不棄。這跟她是否健康無關,純粹是因為我愛她。”
歸海怔怔地把手放在林逸人手上,像是完成了承諾的儀式一樣,不放心地偷瞄林逸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女子也是。”
林逸人微笑著點點頭。
歸海懸著的心稍稍落了地,可還是覺得少點什麼,忽然拿出一副老道的姿態,一臉期許地看著林逸人:“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弟弟你是認真的麼?
那邊歸蘭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親弟弟賣了,房間裡來了兩個熟人,米白和司曉。米白去找微波爐加熱給歸蘭帶的八寶粥,剩一個司曉在病房,在病床邊轉來轉去,像在動物園看動物似的觀察歸蘭,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有點……幸災樂禍?
歸蘭只能一臉生無可戀地仰望著天花板,怨念林逸人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可算等到你了。”司曉看到林逸人回來,眼前一亮,從百無聊賴的狀態裡回過神來。
林逸人匆匆趕回來,還沒看一眼歸蘭呢,就被司曉撲過來拉扯住了:“我被律師協會調查了,律師執照被吊銷了。”司曉哭喪著臉,“我還沒跟米白說,一把年紀了還失業,太丟人了。”
林逸人反倒鬆了一口氣,利誘他人提供虛假證據這一條足夠吊銷執照,這一處理實屬意料之中。還好沒有被追究刑事責任:“只是律師執照被吊銷了,還好。而且米白應該不喜歡你再幹律師吧,我給你個郵箱,你上去看看裡面的內容感不感興趣。”
“就知道給你打工沒錯。”司曉拿手機等上林逸人給的郵箱看了一眼,立刻神采奕奕起來,恢復了笑嘻嘻的嘴臉,好和像剛剛乾嚎的不是同一個人。
歸蘭也想知道林逸人給司曉看了什麼,但還是忍住了好奇。林逸人坐回歸蘭床邊的時候,司曉猶豫了一下,問:“趙臻的事……你知道了吧?”
司曉偷偷瞥自己,眼神躲閃,林逸人也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過來,這讓歸蘭覺得奇怪透了,指尖扯扯林逸人的衣角。
林逸人安撫地摸摸歸蘭的腦袋,緩緩道:“嗯,我知道。沒關係,你直說吧。寧玉是歸蘭的朋友,她應該知道的。”
司曉把趙臻和寧玉的事情向歸蘭解釋了一遍:“周楚沒死,搶救回來了,但是廢了,你懂吧?大腦損壞,全身癱瘓。”司曉嘖嘖了兩聲,“我對比了類似的案例,基本屬於防衛過當,故意傷人,做正當防衛的無罪辯護的話,贏面有些太小。”
“也不一定……”林逸人沉吟了片刻,“我記得……周楚受賄行賄判了五年,正在緩刑期?”
司曉愣了一下:“也是,不過應該不影響這件案子的判決。難就難在決定做無罪辯護還是有罪辯護。不過就我看,趙臻這兩天的精神狀況……”司曉頓了頓,“恐怕接受不了。”
就案子又討論了一會兒,米白回來了。司曉衝林逸人使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