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米白剛放下粥,就被司曉一臉凝重地拉走了。
粥稍微有些燙,林逸人吹了吹,讓歸蘭張嘴。歸蘭眨巴眨巴眼,問:“你不去幫趙臻那,是因為我麼?”歸蘭打心眼裡瞭解林逸人這個人,知道她仍舊把趙臻當作於心有愧的朋友,知道她是想盡力幫忙的,只是礙於自己的情況無暇分|身。
林逸人眉頭緊鎖的樣子讓歸蘭心裡有了數:“這幾天被你照顧得很好,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一直陪著我。”
林逸人挑眉反問:“那你讓我去陪趙臻?”
歸蘭的臉一下子擰巴起來,一副左右糾結的模樣:“趙臻現在應該很需要你吧……主要是,我也希望寧玉沒事。”
“我已經讓公司的人照看著了。”林逸人把勺子湊得更近了,“你把這粥喝了,我考慮考慮。”
歸蘭握住了林逸人的手腕,一口咬住了勺子,眼珠子烏溜地轉,笑著叮囑:“但是不許對人家舊情復燃。”
“如果有需要我去的地方,我會帶上司曉一起的。”
歸蘭的表情有些放鬆下來,卻又不是全然的高興,她當然想要能幫到寧玉,但想到要把她的林律師推給趙臻又不舒服得很,只好抓著林逸人的手不鬆開,像個孩子一樣要糖:“快誇我懂事。”
“你很懂事。”林逸人輕聲說,“但其實,有的時候,你可以不懂事的。”
離開醫院,司曉把米白帶進了一家咖啡店,正襟危坐地面對面,一副要攤牌的樣子。在病房的時候米白就看到了司曉給林逸人遞的眼神,猜到司曉又有事情窩肚子裡,卻沒料到司曉這會兒會主動跟自己說,米白被司曉鄭重其事的模樣撩得緊張起來。
“你還是不肯跟我和好?”司曉悶聲悶氣地說。這些天事情多得手忙腳亂,米白雖然和她呆在一塊兒,卻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這種距離叫司曉抓心撓肺的。
米白抿唇不說話,司曉白了白臉,苦笑道:“也好。”
太反常了,米白按捺下心裡的擔憂,盯著司曉看,司曉一改死皮賴臉的作風,在收到拒絕後顯得沒精打采,懨懨地看著玻璃窗。
“你是不是有事要說。”米白有些不安。
“我被律師協會調查了。”
米白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臟不可遏制地狂跳,目光驚慌起來,抑制住想要奪路逃跑的衝動,手掐住了膝蓋讓自己鎮定下來,不斷地調整呼吸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面對接下來的結果。
司曉癟了癟嘴,可憐兮兮地哭道:“我的律師從業證書被吊銷了。”
米白髮懵:“沒了?”
司曉沉痛地點頭,米白卡在嗓子眼的一口氣終於幽幽地嘆了出去,心跳還沒緩過勁兒來,在胸腔裡回溫著餘悸。
司曉的臉皺成一團,捂著臉乾嚎:“像我這樣好吃懶做什麼都不會的人,現在連律師飯碗都丟了,天吶我一定會餓死的。”
米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沉思,司曉從指縫裡看到米白緊繃的小臉,她沉默地從包裡拿出錢包,然後開啟錢包抽出一張綠色小卡,放在了桌上,挪到了司曉面前:“你先拿去用…不夠再說,密碼你知道的。”
呵,郵政儲蓄,可不是這個小公務員的工資卡麼。司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卡收到了手裡,塞進褲子口袋,生怕米白後悔似的,神情都戒備提防起來,發覺米白沒有搶回去的意思,才放鬆下來。
“你要養我麼?”司曉向米白拋了個媚眼。
“只是借你用。”米白低下了臉,捧起咖啡像是掩飾什麼。不經意微微勾起的嘴角被司曉發現,把那點心思洩露無遺。
她挺高興的嘛,司曉掌心握著那張卡,心裡也有喜悅在浮動。早知道賣弱這麼有用,自己早就做了。雖然米白那點小公務員的工資還不如她炒股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