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還有人要繼續辯論,書院諸生也是在等著曾院長點評,然後評定此次的排名。
曾夫子沒有起身,而是看著諸生朗聲問道:“可還有人要辯?”
書院諸生左右互看,卻無人應答。
“學生徐明遠,有言可辨。”就在這時,徐明遠起身,朗聲說道。
諸生聞言,皆是看向那醒目的三人,看著一身舊青衫,腰間懸著個澄黃酒葫蘆的徐明遠,皆是一愣。
夫子欣慰一笑,揮手道:“講。”
徐明遠也不怯場,朗聲道:“兵臨南詔無異於自挖牆腳,南詔當和不宜戰。”
滿座學生的石坪頓時一片譁然。
第十七章 舌戰諸生
徐明遠一言既出,座下書生立馬便是炸開了鍋,一時間議論紛紛。
此前諸生辯論,差別只在如何入南詔,何計破南詔,根本沒人想過與南詔和談之事。所以徐明遠所言可謂出乎所有人所料,或者說是逆勢而行。
若是換一個書院學生說出此話,或許諸生還會客氣一些,搬出一堆道理來對辯。但諸生一見出言之人竟是徐明遠,聯絡著這幾天的流言蜚語,還有那特立獨行的穿著打扮,霎時怒意洶洶,當下便有學生冷言嘲諷道:
“這寒酸道士此言何意?難不成我大宛泱泱上國,還要看那蠻夷小國臉色?”
“南詔尋釁,豈可避而不戰,若是求和,豈非助漲蠻夷之勢?若諸夷皆效仿,大宛國威何在?如何統御諸夷?”
“胸無點墨,啟口空談,以南詔彈丸小國同我大宛並論,莫非是南詔細作?”更有甚者出此誅心之言。
不說坐在石坪上的諸生一片譁然,便是那老魁樹下的諸位教習和官員也是面色微變。
坐在正中的曾夫子臉上笑意更盛,而坐在他身邊的高刺史,也是看著徐明遠,露出好奇之色。
王陸啟斜眼看了曾寬一眼,看著徐明遠冷笑著輕聲道:“黃口小兒,譁眾取寵。”
“空談還是實策,得聽了方可判斷。”曾夫子回聲應道,語氣平淡。
王陸啟冷笑了一下,沒有再接話。而高括若有所思的看了王陸啟一眼,也是沒有介面。
徐明遠一言驚滿座,看著群情激憤的諸生,臉色依舊淡然,笑而不語。當年那場曠日持久的罵戰,他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些書院學生夾刀帶棍的話,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他能對著這些聖賢書讀太多的書院學生罵個一天一夜,不帶髒話還不重複的。
白墨樓微微仰頭看著徐明遠,臉色有些訝然,顯然也是沒想到徐明遠會說此話。
周斌傑仰頭一臉敬佩的看著徐明遠,看來是對徐明遠一言便成功激起大多數學生的憤怒敬佩不已。他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拎著扇子給徐明遠扇著,算是無聲的吶喊了,對於那些怒目而視的學生,也是視而不見。
坐在樹蔭下的曾清怡又是往樹下挪了挪,躲避漸漸身高的太陽,盤腿坐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王子琪也是扭頭看向徐明遠,雖然沒有出言嘲諷,不過嘴角的冷笑和王陸啟如出一轍。
鄭直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徐明遠,倒是沒有落井下石。
見場面有些失控,那林教習也是起身,伸手示意諸生安靜,朗聲道:“好了,諸生安靜,且聽徐明遠繼續說下去。”
諸生聽此,雖然還有些激憤,卻也不好拂逆教習,這才漸漸安靜下來。不過此時場下的大多數目光都落在了徐明遠的身上,若是徐明遠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只是譁眾取寵的話,那諸生的口水恐怕都能將他淹死。
場下安靜之後,徐明遠衝著林教習微微一禮,表示感謝,這才朗聲說道:“大宛與南詔五十年邦交,共同抵禦吐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