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蒙朝廷大恩,以二十三歲之齡總理朝鮮,如今年不過二十五,若再總督東北,焉能服眾,”
儘管唐浩然的嘴上客氣著,可誰都知道方才桑治平並未提東北總督的人選,而現在他這麼一表態卻是直接瞭解的告訴桑治平,這總督非自己不可,這個位子他要定了。
唐浩然的回答讓桑治平不禁長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在來的路上,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其對“東北總督”全無興趣,或者說志在中國而非東北,現在看來這一步棋倒是賭對了,不待桑治平說話,原本一直作為“陪客”的張權連忙說道。
“子然老弟,這現今能擋俄人東顧之野心的恐非老弟莫屬,既然如此,這東北總督除老弟之外,他人誰還可擔此責?誰人能負此任?”
張權的話,讓桑治平暗自苦笑一聲,心知已收不回來的他,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談下去,而是看著唐浩然反問道。
“子然,如若朝廷除去朝中奸佞,子然你……”
“仲子先生,屆時,子然必定罷兵!親自請罪於朝廷!”
真真假假的話語從唐浩然的口中道出後,桑治平又追問道。
“那朝鮮軍?”
這才是桑治平真正關心的,現在朝鮮軍可是隨時都有入關的可能,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朝鮮軍打到了關內,覺得這天下可奪,到時候不知會若出多少麻煩來。
“自當如當初通電所諾,我駐朝軍絕不入關內一兵一卒!”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話雖說連唐浩然自己都不信,但桑治平卻點了點頭,看著唐浩然詢問道。
“若是朝廷無意除以奸佞,那子然你……”
“那……”
臉上故作一副痛苦狀,唐浩然緩聲說道。
“那子然只有斷然揮師京師,以除朝中奸佞了!”
“除朝中奸佞”這話沒有人信,可卻偏偏有很多人信,就像造反的都會說“替天行道”一般,可天知道,他們行的是道,現在唐浩然道出的這句話的時候,張權卻於一旁追問一句。
“子然老弟,不知老弟眼中,這朝中奸佞是為何人?”
面對張權的問題,方才還是一副慷慨激昂狀的唐浩然卻擠出一絲笑容,笑看著桑治平反問道。“不知仲子先生以為,這朝中奸佞是為何人?”
這一句看似簡單的反問。似乎回答了張權的問題。無所謂奸佞。這奸佞不過只有一個藉口,真正重要的是大家得到各自需要的東西。
“當初子然於朝鮮時受奸佞所害,不得不舉兵自保,天下焉能不知?今日天下之政既然由議政會處之,自然有人為子然作主!”
把話峰一轉,原本是一副慷慨模樣的桑治平又輕聲說道。
“子然,你儘可寬心,雖說這議政會以李中堂為領議政大臣。可畢竟這天下還有七個議政大臣!”
這無疑是在告訴唐子然,他此次來漢城,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張之洞,而是代表著幾位總督,換句話來說,他這東北總督的位子,是坐定了。
“哦!多謝香帥,多謝各位大人,能有各位大人為唐某主持公道,唐某焉能不信公正得保。只是……”
話聲稍稍一頓,看著桑治平。唐子然頗是無奈的搖頭長嘆道。
“大人們看到了子然的委屈,可朝廷不見得能看得到啊!甚至沒準……”
一聲長嘆後,唐浩然的面上流露出幾分委屈之色,
“沒準現在皇上他們還想著砍掉我的腦袋瓜子啊!就是這天底下,不定有多少人認為我就是個亂臣賊子!”
“子然,到時候,聖旨下來之時,誰人還敢言此?再者……有各位大人為子然張目,子然又豈需擔心此事?所以,子然,當下之局,最好你能暫緩向關內派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