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秦韶華來了,給她添了兩個丫鬟,可那也都是歸她管轄,他從來不用這兩個丫鬟近身伺候。
這是他在目睹許多皇族貴族的丫鬟大軍之後,自己謹守的底線。
當和秦韶華心意相通之後,就更加嚴守這條底線了。
就算不將丫鬟收房,放在身邊也容易引起種種誤會啊,他可不想讓小韶華誤會傷心。所以乾脆利落,一個丫鬟也不要!
可這做出“千古悼亡之首”的深情詞賦的人,卻身邊女人一個又一個。
那麼他到底對亡妻有多深的感情,還真讓人懷疑呢。
所以秦韶華那麼損他,齊王覺得真痛快!
不過,秦韶華損完了這位詞人,倒是並沒有將之打入塵埃徹底批判,又補充道:“雖然說他這深情讓人懷疑,不過古代的男子大多如此,沒辦法,女人地位太低,像他這樣悼念亡妻的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有那些把死了老婆當喜事的人,那些妻子尚在就姬妾成群的人,卻是更讓人寒心。況且,從這詞人的文學作品和政治主張上看,他也並不是一個壞人。”
只是他對女人的感情態度,讓秦韶華無法認同罷了。
而千百年來世人將他與亡妻、愛妾的故事永久流傳,更是說明,這世道讓人寒心。
女子存於世,彷彿天生就低了男人一等。
就算是現代社會之中,也有許多將女人束縛、物化的各種陳腐觀念呢。
“算了,不說他了,管他是什麼人品,什麼政治主張!”
齊王對這個悼亡詩已經沒有興趣了。
他還惦記著最初的故事。
“你說要講月香的故事,還沒講完呢。之前那個故事裡的男子,後來怎麼樣了?”
獨居十年不娶,吃素,這樣才是悼念亡妻的樣子。齊王更願意聽他的事情。
秦韶華笑容詭異,“你真要繼續聽?”
“怎麼,難道這個男子的悼亡,也是摻了雜質的不成?”
“那倒未必。只是,這個故事麼,比那詞人的故事更讓人寒心呢。”
“你先講來。”
秦韶華就繼續講。
“這個人在舊官邸之中獨居了十年之後,忽然有一天,他在遠方的友人,收到了他寄過去的一封信。”
“信上的大致意思,是這麼說的……分別已有十年,這時候才突然給你寫信,請你不要見怪。想起當年我們死守城池阻擋叛軍,一守就是三年,才等來朝廷援軍,這其中的壯烈激昂,無法用言語形容。然而十年過去,我卻是渾渾噩噩,虛度年華。我很想念你,想念我們當年一起作戰的將士們。”
齊王插言,“原來此人是個武將?他當年被朝廷封賞的功勞,就是守城這一節吧?”
“是。”
齊王聞言微有唏噓。
一個為守護城池拋灑熱血的將軍,卻獨自度過了十年孤寂的時光。
其中沉痛,是難以用語言表達的。
越發顯得他命運悲涼了。
秦韶華接著敘說信上的內容。
“而我之所以突然給你寫信,是因為,我的宅子正在鬧鬼。”
齊王頓時就是臉色一黑。
什麼情況?
先是悼念亡妻呢,接著就轉了打仗,這……
這又轉成鬧鬼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故事?”他心情頗為複雜地問。
秦韶華狡黠地笑笑,“別急,繼續聽我說。原來,接到他寄信的朋友,也就是他當年的戰友,也已經解甲歸田了。朋友見他說家裡鬧鬼,就回信詢問情況,這個人就繼續寫信說……我覺得這個鬼,從我十年前住進舊宅的時候,就已經跟上我了。你說你續絃了,還有了三個兒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