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兩個人值守。夏宇是差不多四點半的時候到的,三個人反正也沒什麼事,就拿兩副撲克坐在大廳裡鬥地主。
幾局下來天色黑盡,謝天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招呼于越關門,打算叫上他和夏宇一起出去吃飯。于越聽了連連推辭,鄭重表示他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在這種日子堅決不當電燈泡。
“你還懂這個?我本來以為你完全不懂情趣,什麼聖誕節啊情人節啊紀念日的統統不記得。”謝天倒沒堅持,只是離開之前趁著夏宇去洗手間,閒極無聊還是忍不住調侃了一番。
“滾蛋!”于越作勢要拿撲克砸他,剛一抬手就看見順豐快遞的小哥拿著一個小包裹推門進來。
“這麼晚還來啊?吃了嗎?”于越他們跟那小哥很熟了,見他進門就跟他打了個招呼。
“急件。吃過了,你們還沒吃呢?”小哥晃了晃手裡的包裹,徑直走向于越,“越哥,是你的件,麻煩簽收一下。”
“我的?”于越有些意外,順手拿來一支筆簽了,同時問道,“哪兒寄來的?”
“寄件人地址糊了。”小哥搖搖頭,于越於是又拿來美工刀拆包。夏宇這時剛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那個包裹,正在覺得好奇,于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楊光。于越一看時間不對,心想別是有什麼急事,趕緊接了起來。
包裹於是順手交給了謝天和夏宇,于越一邊示意他們幫忙開啟,一邊開口對電話“喂”了一聲。
楊光的聲音隨即從那頭傳來,聽起來有些興奮,又有種莫名的緊張:“越哥,聖誕快樂!禮物收到了嗎?”
“那包裹是你寄的?”于越聞言看了那個包裹一眼,只見謝天從裡面拿出一個小木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塊手錶。
“嗯……”楊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于越彷彿能看見楊光點了點頭,又順勢把頭低下去,聲音頓時變的靦腆,“你喜歡嗎?”
于越不置可否,心裡卻有一種強烈並帶點異樣的感覺湧將上來,令他一瞬間把打電話和送禮物這兩件事情聯絡在了一起,同時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楊光,”他從夏宇手裡接過手錶,捏在手裡擺弄了好辦天,然後背過身去向旁邊走了兩步,用一種不太確定卻又帶著幾分篤定的語調沉聲問道:“你這是……在追我?”
“……嗯。”楊光又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依舊靦腆,但同時有一種不容質疑的誠懇與鄭重,“我說過我喜歡你——越哥,我不是開玩笑。”
于越只覺得無言以對,想抽菸卻發現手裡攥著那隻手錶沒辦法拿,只得暫且忍著,抿嘴沉默了一陣。
電話那頭楊光卻似乎並不急待他回覆什麼,等了一會兒之後見沒有聲音就主動掛了電話,緊接著發了一條簡訊過來:“越哥,再說一遍聖誕快樂,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在我有生的記憶之中,被人追求這件事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當然,追求別人也一次沒有。就像楊陽常說的,我的情商有缺陷,年少時只顧著打打殺殺、養家餬口、照顧弟弟;後來弟弟沒了,仍然要養家餬口,只是不再考慮打打殺殺的方式。
和楊陽的婚姻屬於順理成章——兩個人因公相識,挺談得來,相處久了知道彼此條件相當,又到了適婚年齡,就乾脆結了婚。我自知不懂情調,所以在一起的兩年對她一直心存愧疚,雖然也試過改變,卻始終不得要領。
楊陽為此時常調侃我是“照顧人得心應手、談感情捉襟見肘”,我雖然不滿,但也無從反駁。及至她提出離婚、閃電出國,而我遇見楊光、照顧他的起居,到現在演變成楊光開始追求我,似乎於我而言一切有關感情的問題全部都在我的掌控之外。
這是我最為反感的局面,說我是大男子主義死好面子或是別的什麼都好,總之我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