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偽裝成另外一個樣子,騙我跳進了火坑,今天你還有臉說我露出了什麼真面目?我的真面目,就是圖你是個鄉下人?」
石玉溪的情緒也爆發了。
最初的愛戀慢慢消散以後,愛人漸漸變成她最最最討厭的樣子。
她委婉地勸過、開導過,吵鬧過、還打過架……
他卻依舊沉溺在「我是老師最器重的學生」、「我是團體中最重要的人」、「我是最厲害的最能幹最不可或缺的人」、「我是師弟師妹的領導」這些自我加持的泡影之中!
他不顧家庭,也不再管事業,天天去地攤上淘些莫名其妙的書回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看,看累了就去科室訓斥師弟師妹們……
現在他被學校清退,他懷疑是白桃桃的丈夫宋秩懲治他,可他甚至連上門去找宋秩開誠布公談一談的勇氣都沒有!
他只會催她:
——你趕緊去求一下白桃桃……
——你去跟宋秩說一說啊!
——你爸那麼大的管兒,你讓你爸想想辦法啊!
——你給你哥打電話了沒?別發掛號信了,打電話!
——你嫂子怎麼說?你沒讓你嫂幫忙想想辦法?
石玉溪厭煩了,含淚說道:「左天華,你要是想跟我離婚呢,咱們現在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左天華憤怒地狂吼道:「你想得美!」
「不離婚也可以,」石玉溪冷冷地說道,「我不介意以後我倆長期分居,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出軌……我的圈子你已經很瞭解,你可以隨時回來調查我。但是左天華,你也必須要向我一樣,即使我們不在一起,你也必須對我忠誠。」
她是用一種冷淡到極點,完全不在乎的態度,說出了這樣的話。
代表著她對這段婚姻的看法。
從字面意思來看,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左天華卻意識到……
他的妻子已經不愛他了?!
他倒抽一口涼氣,「玉溪,你、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是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石玉溪憤怒地說道。
她深呼吸,「好了我不想再跟你爭這個,你明天就要走了……為了讓大家給彼此一個能夠呼吸的空間,我今天去集體宿舍,跟秋鸝和小歡擠一擠。明天你自己走吧!」
說著,石玉溪匆匆離開。
左天華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不通……本來已經鯉躍龍門的他,怎麼就淪落到這地步。
妻子離開後,這個家,愈發顯得亂糟糟的、還瀰漫著莫名的臭氣,他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徹夜未眠。
第二天他起來,又逗留了許久……
始終不見妻子回來。
左天華拎著前一天妻子為他打點好的行裝,默默地離開了。
讓他失望的是,直到他拎包走到農大門口、直到他抵達火車站、直到他上了火車、直到火車緩緩啟動……
沒有任何人挽留他。
甚至連石玉溪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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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就在桃桃和左天華正面剛的當天夜裡,夜裡桃桃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見了紅。
宋秩被嚇壞了,立刻去找隔壁的肖大姐,借來她家的三輪腳踏車,火速把桃桃送到了醫院。產科收治了桃桃,說雖然已經見了紅,但胎兒還沒入盆,需要先住幾天院觀察一下。
儘管桃桃再三向他保證,她真的沒有被左天華給氣壞,只是覺得無能狂怒的人很可笑……
但宋秩還是非常生氣。
他借了醫院的電話,先給松市市委的總機掛了個電話過去——如今是深夜,白正乾不可能接得到電話。於是宋秩就給市委總機話務員留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