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遊頂著紀沅的面容,此刻盤坐在靜心殿中,極力回憶著紀沅平日的神情與姿態。
讓她假扮紀沅姐,她自然是忐忑到了極點,不是怕那些大臣,而是怕自己沒做好,露出馬腳,把紀沅姐害死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心心念念,所擔憂的大熙女帝紀沅,此刻就在她身後的香爐桌子下。
正看著她的表現呢。
她若是此刻走到那桌子前,將那桌布掀開,所面臨的一切的困境,自然便迎面而解了。紀沅不在徐病手中,她自然不用如此受制於人。
可惜看似只差一點,實則相隔萬里,海角天涯各一處,可望而不可即也。
而且,外有烏鴉蹲枝頭,赤眸死盯靜心殿,一切盡在掌握,絕無意外。
“死烏鴉,真醜。”她看到站在外面枝頭上的烏鴉,洩憤一般的罵了一嘴。
與此同時。
正行於山道中的禁衛軍大統領尚守城,眉頭突然一皺,揮手示意隊伍停下。
他張開臂膀,道:“取弓來。”
左翼衛餘禁取來一柄精弓,尚收城接過精弓,搭箭、拉弓...一氣呵成朝天上射去。
“咻——”
箭射歪了。
一隻烏鴉被驚動,發出刺耳的叫聲,朝遠處飛去。
“統領,怎麼了?”餘禁不禁問道,他扭頭看向那隻飛走的烏鴉,又問:“那隻烏鴉有古怪?”
尚守城點了點頭,“那隻烏鴉跟了我們一路了。”
尚守城眉頭微皺,隱隱感覺到不對,吩咐道:“加快步伐,我需要儘快確認陛下的安危。”
一行人加快了步伐,向著半山腰的靜心殿趕去。
另一邊。
徐病瞳孔微縮,這尚守城好敏銳的直覺。
算算時間,他也可以動身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從一側走出,面色平淡的朝靜心山莊的入口山道走去。
“來者何人!前方重地,速速止步!”守在靜心山莊下的禁衛軍,遠遠看到他的身影,立馬出聲呵斥道。
幾個站在哨塔的弓兵,紛紛將弓箭對準了徐病。
“吾乃大熙國師,聽聞今日陛下下山,特有關乎一國存亡之大事相商。”徐病朗聲說道。
他就是要光明正大入山。
“國師?”聽聞這二字,那一眾士兵微嗤,隱隱不屑之。
一人從禁衛軍中走出,散漫回道,“國師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還是請回吧,大統領說了,陛下此時正虛弱,不見閒雜人等。”
徐病輕嘆,威望過低,便是雜兵也敢不屑。
徐病看了過去,“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嘴角上揚,絲毫不懼,頂著徐病的目光,說道:“禁衛軍四佰長,劉勇。”
“劉勇是吧?”
徐病緩緩走了過去。
他剛走兩步,一個弓兵朝他射了一箭,那隻箭射在徐病的下一步路上,箭的末端還在劇烈抖動。
徐病臉無表情,眼中卻有危險精芒醞釀。
劉勇見此,不鹹不淡的笑道,“國師莫怪,新兵蛋子不懂事,下手不知輕重。”
旋即,他朝那射箭的弓兵呵斥道:“你也真是的,還不快給國師大人道歉,若是把國師嚇出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
那弓兵聞言,收起弓箭,大聲道:“國師大人,對不起!是屬下魯莽了!”
他有意加大音量,卻並無半點悔改之意,甚至還有點耀武揚威之意。在那軍中,如此舉動,可博名聲呼。
果然禁衛軍中,傳來鬨笑之聲。
整個朝堂都知道,徐病這個國師,就要被陛下廢除了。
而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