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沿途雖留記號,然則山體不穩,多方傾塌,業因林深茂密,常兜轉回原地,較平地白費氣力,惟忍耐一途,盼早作出路。
姜世離撥開一叢灌木,左右平坦,稍許豁朗,遂穩步向前,另者不然,耳聞他一聲吃痛,似絆住藤蔓,崴了腳。
夏侯瑾軒無奈頓下,矮身摸索,兩手拾著一物,湊近來看,吃驚不小,道:
“姜兄!”
這一聲似驚實喜,姜世離眉心微蹙,左手舉火,光影下夏侯瑾軒手拿一物,卻是一柄小鏟,成色亮麗,常打磨之故。
夏侯瑾軒神色振奮,道:
“當日我救下姜兄,行色匆忙,那簍子與藥鏟便留在原處。”
言下之意,上山路十之八jiu在左近,只是山勢變遷,雜草叢生,能否尋獲,還看機緣。
二人不再耽擱,舉火在手,以靈力消解雲霧,觸目所及一派亂石景象,惟一羊腸小道,由來天地間,不為外力擾,幹整素潔。
夏侯瑾軒定睛細看,但見道旁老樹,下倚一巨石,丈許外是當日劃下風痕,藥簍側撒一旁,不覺奇道:
“這……是否天助我也?”
姜世離神情淡然,按下夏侯瑾軒動作,沉吟道:
“小心行事。”
有道是得來不費功夫,人便是如此,一時情切致忘乎所以,需知敵在暗,倘大意失荊州,誤中副車,豈非笑話。
然則事有兩面,身在此山中,再離奇亦只道尋常,雖不覺乃幻境所化,仍不可掉以輕心,需作防範。
夏侯瑾軒面上一紅,情知閱歷不及,行事總三分稚嫩,於目下局勢,尤顯天真,遂坦言道:
“如此……可要一探?”
姜世離冷笑一聲,道:
“畏首畏尾豈是吾輩作風,卻也不是逞匹夫之勇,你且跟上。”
言罷指尖微動,陽炎匯於掌間,紅光爍閃,蓄力滿峰,姜世離輕喝一聲,向下拍出一掌,陽炎應聲而動,轉瞬沒於土壤,夏侯瑾軒稱奇,但見足下一法陣,九龍游弋,姿態縱橫,威懾非常。
姜世離捻訣畢,道:
“此陣與我有感,一徑催發,瞬息千里,可使人盡付原處。”
夏侯瑾軒不疑有他,只暗道厲害,聯想昔日淨天教,果然實力雄厚,這般玄妙陣法,尚不知幾何。
殊不知他只曉其一,未得其二,此陣固然厲害,然則淨天教往來傳送,何用魔君秘法,此陣真實意圖,是為殺敵一千,而自損八百,兇險異常。
以魔血作引,幻出九龍赤炎陣,倘陣主不測,可以魔血化出分shen一二,待本尊安然撤出,則陣勢發動,內中化身與敵偕亡,業因分shen出於本元,故自損三成,目下非常時刻,姜世離乃不得已為之。
夏侯瑾軒不知詳由,跟上姜世離道:
“若無不妥,片刻即到山頂。”
二人凝神戒備,邊沿小道向上去,一路花繁葉茂,曲徑通幽,雖山勢陡峭,卻無半分適才分崩離析貌,便是雲巔霧靄,亦是霞光籠罩,紫氣萬千,前後兩般光景,究竟怎生回事?
姜世離眉心微蹙,無心話語,目中沉思,難以捉摸,夏侯瑾軒按下驚疑,尋思前路,又行半刻,始見一方平臺,似刀削斧鑿,天然痕跡,靜臥奇峰突兀下,如一蓮臺,不沾俗塵。
夏侯瑾軒輕咦一聲,左右四顧,搖首道:
“這……卻是何處?與那日分明不同。”
當日情狀,姜世離俱耳聞,夏侯瑾軒自不會誆騙,然則目下處境,景是奇景,卻與冰樹弦月相去甚遠,若非姜世離置身於此,當真以為黃粱一夢,作不得真。
姜世離略沉吟,又抬眼四周,似有計較,探手一方巖壁,雙目微闔,道:
“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