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確實癢癢的,然而——
“不是我說,”容嘉冷笑道,“就他們家那個寶貝疙瘩,文不成武不就,就油嘴滑舌能哄小姑娘,現在還傻了,只剩一張臉能看看,他家裡是怎麼好意思挑剔茜雪國的王儲呢?”
林沫順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我可算明白一直覺得不對勁在哪兒了!”不管從什麼角度看,該覺得失望的,怎麼看都得是扶搖翁主啊。人家好好地一國王儲,比起靜嫻她們來恐怕還要更心高氣傲一點。關鍵是,那會兒她不是衝著柳湘茹來的麼。雖說沒見著,但是這對比也太……就算茜雪國能夠一女多夫,但是好歹是皇上賜婚,怎麼也得是個王夫,她帶這麼個人回去,誰都得嘲她兩句。若是底下朝臣心思活絡的,說不定還覺得皇上給她這麼一門親事,說不準對她不滿意,一定能惹出不小的亂子來,想想就覺得麻煩,那位翁主會想不到?
但她似乎乾乾脆脆地就答應了下來。
“難道真如宮裡頭偷偷傳的那樣?”他狐疑地想,容嘉立刻湊了過來:“異國翁主和侍衛在御花園一見鍾情那個傳言?聽說已經有人寫了戲本子,比丞相女兒和落魄書生的還要見鬼。”
林沫好笑地繼續揉他的頭髮,直到容嘉自己都覺得頭髮亂到束不住發冠了才停手。隔了半晌才道:“寫這樣的戲的,自己一定是個不中用的。只怕連求房親事都難,偏偏成天痴心妄想著,會有美貌又富裕的年輕女子不離不棄、投懷送抱。只是也不想想,人家久居深宅,那是什麼眼界,別說沒機會見著這些人,就是見著了,只怕也嫌棄呢。
容嘉應道:“可不是。表哥這幾日看著輕鬆了不少。”
“恩?”這話從何說起?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幾天覺得表哥一直繃著。姨丈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好像輕鬆了一會兒。”容嘉道,“我原來一直不明白表哥為什麼老和北靜王在一塊兒。不過吧,若是他跟表哥是一個世界的人,能幫到表哥,就太好了。”
林沫笑著問:“為什麼不明白我和北靜王老在一塊兒?這話從何說起?”
“能有什麼從何說起呢?舅舅的事兒不是擺在那裡麼。”容嘉道,“他到這個年紀了,膝下無子不談了,現在還單溜溜的一個人,澈兒去了還好些,之前只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若是沒遇上……娶個門當戶對的舅母,生兩個表弟表妹,也不至於這樣。”
提到白時越,兄弟二人都有些沉默。
容嘉從未有一天質疑過自己的舅舅,他尊敬這個強大的男人,如同天神。然而想到舅舅獨自在邊關輾轉反側,就有些傷心難過。他曾以為。已經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的表哥和北靜王,縱然有那麼幾分意思,也不過是玩玩。
不過到了如今,他也不好再騙自己了。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無論是表哥還是舅舅,他們都一直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從來都沒變過。他縱然不理解,卻也只能接受。
同時發自內心地祝福和祈禱。
他從小最敬佩的兩個人能夠一路順遂。
林沫也不知道自己該感動還是該哭笑不得。於是只能伸手替他正了正發冠:“舅舅會走出來的。他可是白豹子。”
第254章
無論家裡的晚輩作何念想;白時越能不能走出親手將席賀送上死亡之路的陰影;還得看他自己。他與席賀是並肩作戰十幾年、生死與共的至交,便是沒有那一層特殊的關係;這種打擊也夠他受了,何況兩人還是互相交了心的?林沫代入了自己;也沒法想象該如何走出來。自然對白時越如今的彷徨孤獨愛莫能助。
誰也不能問白時越一聲“你何時能重新振作”,他們都沒有資格問。
他們只是需要他,而不是他。
林沫又揉了把容嘉:“扶搖翁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