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日子還沒定?”容嘉小聲道:“定下了,我算了算,剛好能避開吳大將軍。”林沫摸了摸下巴:“張大人沒說什麼?”容嘉道:“我也正疑惑呢。但張大人不是宋子君,他應當能查出什麼來。又或許,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扶搖翁主真的只是避其鋒芒;叫張大人白忙活一場、可得好好向他賠罪。”
林沫點點頭:“你也好自己做主了。怎麼不見熹大哥哥?”
“陪母親、嫂嫂燒香去了,不是快放榜了嗎?”容嘉自己考試的時候才十二歲,帶著幾個老奴小廝過來了,借住在表哥家裡頭,還趕在天寒地凍的時候,他也沒什麼壓力,順順當當就中了,殿試時還小出了點風頭。他表哥就更艱難,連個借住的親戚也沒有,隨隨便便租了個小院子就去考了,還高中狀元。因而這兩人考完後,基本上也都心裡有底,倒也不算太緊張。容熹這種就不上不下,不明白自己究竟能不能上,偏偏還是全家老小大張旗鼓一起送過來考試的,就格外忐忑了。
“你最近倒是不忙。”林沫道,“我聽趙王爺說,你們玉尚書都快累癱了。”
“玉大人不是運氣不好麼,孫兒也沒教好,偏偏還當上了齊王長子的伴讀。”容嘉隨口說說,當年他們叫燁堯,可也得叫兩聲殿下,如今一夜之間,這個殿下就連名字也沒人提了,只剩個“齊王長子”的名號。不過容嘉倒也沒惋惜,別的不說,表哥當年是真心疼瑞文那孩子的,也不管人家是個殿下了,幾乎是自己家倆兒子有什麼,就一定得給瑞文也留一份,送不送出去另說,那份心意卻是家裡人都看得見的,結果瑞文沒了,韓王看著沒什麼,說不準還有幾分慶幸,林沫自己倒頹廢了好一陣。他想了一陣問:“我反正是一直都閒著,就是忙也就是一陣一陣的,倒是表哥,這幾天看著都挺清閒。”
林沫點頭道:“攢著力氣的。你沒聽說,方相中風了,現在連話也不能說,他折騰的改革才到一半,不上不下跟雞肋似的,這不是,沒有首輔麼,曹大人也忙得腳不沾地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誰都想再上一步,內閣裡頭稱相的不少,可是真混到首輔地位,那可就不同了。曹尚書本來還挺有自知之明,然而刑部尚書、禮部尚書先後被彈劾,雖然沒動大筋骨,但是肯定也沒原來直得起腰板來,曹尚書未免也會想著更上一步,是以簡直在以林沫當初的效率同態度當值,戶部給皇帝的摺子質量都上去了一些。
有這想法的也不是曹尚書一個人,王子騰最近就格外地躍躍欲試。
他本來就出身武將世家,當年還正兒八經在帝都領過兵的,後來在外頭,也是實權在握。然而進了內閣,就立刻束手束腳起來,偏偏家裡人不爭氣,就算處處小心,也到處落人把柄,自己總結下來,還是因為和當初相比,自己手上的權力太小。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甘心做配角的,此時不免想要幹出點成績來。
只是偏偏他在往上爬的時候,底下一堆子親戚拼命拉著衣角把他往底下拽。
“寶丫頭有身子了。”其妻史氏道,“三妹妹說,藺王妃答應了,若是生個男孩兒,給她抬庶妃。”
王子騰厭煩地搖搖手:“快別提了!”若是給正兒八經的皇子做庶妃也罷了,可水汲這樣的,就是再往上提一提王子騰都看不上。他的外甥女兒給允郡王當侍妾,別的不提,每逢內閣裡頭有什麼暗雷湧動的時候,對頭的都得暗暗把這事兒拿出來笑話他。偏偏他還不能提。薛家白賠了那些嫁妝,就把女兒送進了那麼個地方,一點子忙也幫不上不說,白給別人家添個笑柄罷了。
薛姨媽也不是不急。她因著丈夫早去,一雙兒女都是捧在心賤上疼的,別的不說,只婚事就全都不如意。薛蟠找了個夏金桂,把全家鬧騰得雞犬不寧,把他自個兒給弄進了刑部大牢,還讓薛姨媽怨上了薛蝌。不過兒子一向是不爭氣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