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松腦子不停在打轉,使勁在猜林文燁這話的意道。
大概瞧出了薛松的不安,林文燁終於不再兜圈子:“我說薛兄義氣,是因為您寧可將三皇子害得幾乎失了皇寵,也不肯說出藏在你身後之人,顯然那人倒是比太子爺跟三皇子,更能得薛兄忠心。”
“林大人,”薛松立時冷汗淋漓,“您誤會了,此事確實是在下自作主張,三皇子也是受了在下連累,不過並無什麼藏身背後之人。”
林文燁看了看薛松,笑道:“既然薛兄還不肯交心,本官也不能勉強,只是本官還是想提醒一句,太子爺洞若觀火,何等蛛絲馬跡能逃得過他的火眼金睛?我若是薛兄,與其自作聰明地兩頭討好,還不如認真想想,良禽擇木而棲,到底該棲於哪棵樹上。”
一個時辰後,薛松從金陵別院走了出來,有隨從拉馬上前,卻瞧見薛松是一路踉蹌,看得出兩腿都在打輕,好不容易才算將他扶上了馬,結果待到了薛府大門外,薛松竟差一點掉了下來。
薛大奶奶瞧薛松躺床上直喘氣,哭啼啼地為他擦著冷汗,屏退了下人後,道:“大爺,是不是太子爺說了什麼?”
薛鬆緊閉著雙眼,想起剛才徒元徽回到別院後,將他叫到書房,只甩過來一個賬本,便能讓薛松面如土色。
太子爺說什麼了?
薛松苦笑,太子爺根本不在乎他無力的辯解,只說對薛松既往不咎,但作為補救,要他繼續與六皇子來往,要錢就給錢,但要記下去處。
臨離開前,太子爺警告道:“薛松你是聰明人,該如何行事,想必無需孤再多言,你且記住,日後薛家的成敗興衰,上下幾百號人性命,便繫於你一身了!”
“唉!”床上的薛松終於長嘆出來,除非太子爺早早登上龍位,否則他薛松下半輩子怕是就要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待到徒家兄弟決出勝負,他薛松才算僥倖過關,這時薛松又呻吟了一聲,心道,六皇子一旦知道真相,會放得過他?
“大爺,難道真是因為馮玉兒的事?”薛大奶奶驚慌地問。
“什麼馮玉兒,以後再敢人前人後提這名字,爺直接跺了你!”薛松翻身坐了起來,指著薛大奶奶大罵了一句。
一夜之間,薛松彷彿大變了性情,原本就是個說不多的人,這會子越發沉默,而且面色陰沉得厲害,開始喜歡一個人鎖在書房裡,或是喝酒,或是發悶,卻不許任何人打擾。
見此情形,薛大奶奶心裡七上八下,卻又怕惹得丈夫更不快,並不敢上去勸,也只能自苦了。
王氏興高采烈地過來瞧妹子時,便見薛大奶奶一副垂頭喪氣表情,免不得笑話道:“這兩口子又置氣了,說來你們做了這麼些年夫妻,怎麼還是三天兩頭打打鬧鬧的。”
薛大奶奶訕笑了一下,也不知該如何和她解釋,只記牢了薛松的叮囑,絕不可和他人提到“馮玉兒”三個字。
“聽說妹夫昨兒個去見太子爺了?”王氏笑看著薛大奶奶,今日一大早,賈政便催趕緊她過來,就是想讓王氏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太子爺到底和薛松說了些什麼,可有提到賈家或是他賈政。
“見過了。”薛大奶奶勉強笑了笑。
“可說到些什麼?”王氏湊近了,有意提示道:“如今因著馮家大姐兒的關係,太子爺跟咱們算是攀上了親戚,想必他跟妹夫提到賈家了吧?可有什麼說法。”
薛大奶奶頗為無奈,說道:“我家大爺是天生的悶葫蘆,這些日子他又忙得很,寶釵剛生下不久,近日裡又常常生病……妹妹照顧她去了,卻不清楚這其中細節。”
王氏略有些不快,不過知道自己這妹妹向來只聽男人的,少不得薛松提前知會過,不許薛大奶奶對外亂說,看來倒是問不下去了。
“那個,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