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幾位一個二個的,合著儘想寵壞孩子呢!”
又聊了一會兒,賈如意帶著一家子到了。
如今周雲厚因隨徒元徽起事有功,升到了三品將軍,賈如意夫貴妻榮,又兼有一位當皇后的侄女兒,自是心寬體胖,不過嘴上仍改不了埋怨丈夫的習慣。
“當初在他做小管領時,就是成日忙得不著家,誰料想這官大了些,也沒見他閒過,前幾日剛從西北迴來,過幾天又要走了。”
“那是妹夫能幹,你可別在人跟前抱怨這些。”賈敦勸道。
“這倒也沒什麼,只我家的這人太過耿直,”賈如意瞧瞧馮玉兒,道:“娘娘,說了您別放心上,周雲厚以前和三爺過從甚密,這一回到西北,說是還專程去見了他,回來後便對我發牢騷,說三爺帶著手下戍守陽平關那苦寒之地,打退了無數次外敵入侵,福王屢屢上書為他請功,皆被吏部駁回,只說他是罪臣,為國盡忠乃是補過,何功可請!”
“還有這事?”馮玉兒未免嘆了口氣,不過也就只能嘆嘆了。
“我家那位脾氣直,又最服氣能打仗的,便想直接跟皇上進言,卻被大姐夫和白先生給攔了,”賈如意無奈地道:“他們的意思,或許是當初皇上被太上皇和三爺冷了心,這才刻意為之,等時候長了皇上拐過彎來,三爺自是有功得功,有賞得賞。”
“三王在西北……”馮玉兒原準備問徒元升過得如何,又想到,在苦寒之地戍守,這日子怕是好不到哪兒去,便轉口問:“十六弟說要照應好他,可還周到?”
“這妾身可不清楚了,”賈如意笑道:“不過我家的說,還是十六爺帶他去見的三爺,想是
兄弟倆處得還不錯,還有,三爺好像得了風寒不愈的毛病,他也真是不容易啊!”
見屋裡氣氛有些不對,何姑姑笑道:“周夫人,娘娘可是好不容易回府省一回親,您怎麼盡提些讓大家難過的事。”
“喲,可不是這麼說呢,”賈如意一拍手,“我這嘴啊,好好的總愛說些讓人添堵的話,娘娘可千萬別在意。”
馮玉兒笑了笑說道:“姨媽是爽利性子,倒是不妨事。”
“怎麼不見表妹?”
馮玉兒說的表妹阿英是她二姨賈吉祥留下的女兒,賈吉祥殺夫,這女兒被接到了京城。
馮玉兒也見過,長相很好,但是陰影太大,性子難以開朗。
算算時間,她今年也十四了,馮家和周家對這個侄女都很好,這樣的場合也不至於不會來。
賈如意嘆道:“前些日子,她會邊城掃墓去了,倒是懂事的孩子,知道這段時間是大姐夫的好日子,還特地準備了禮讓我代交。”
馮玉兒聽了點點頭,也就不過問了,雖然知道這位表妹,但是馮玉兒和她的交集還是不多,到底她一直在宮裡面。
“現下倒是四妹妹有些麻煩,聽說病情又日益加重了。”
賈敦也是吃驚:“怎麼半點訊息都沒接到?”
賈如意有些猶豫,還是直接說了:“她家和賈家深著,家裡都快是賈家人做主了,敏妹妹知道我們對賈家不喜,也就不主動上門了,免得讓我們家再受賈家牽累。”
馮玉兒嘆了口氣,完全明白這情況。
自從賈府被抄,這賈家的日子自然是指著林家過,林家未進京前,賈家被安排在林家在京的宅子,後來進京了,林家也沒讓人走,林如海也做足了孝順女婿的樣,在旁邊買了宅子,兩家就隔了牆,後來還打通了。
賈敏身子不好,女兒黛玉也就住進了史氏所在,自小也是一塊和賈家的姐妹一處玩。
好在,賈家寄人籬下,所以到也沒出現寶玉和黛玉同住一處的事情,但是兩人還是比旁人要熱乎。
可卿也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