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睜開眼睛最後瞧了瞧他,然後在指尖灌滿仙力往他後頸一按,接著用老君的金剛圈將他困住。
昏迷前,他瞧了我最後一眼。
有錯愕,有憤怒,有許多情緒我無法分清,只覺得心口的酸脹要溢位來了,堵住了胸口也堵住了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我抬手抹抹眼睛,接著開始唸咒,這個金剛圈曾讓齊天大聖吃過虧,困楊戩應當也能困一陣。
等他醒來,我應當已死了,一切都會結束。
他是個講理的人,找不見我也不會去尋老君的麻煩,我很放心。
我將他扶上床躺著,掀過被子蓋好,想了想又掖掖被角,坐在床頭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話。
起身時,我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些什麼,可能是些廢話,也可能是些要緊的話,都無甚關係了。
去往華山之前,我隱身去了趟客棧,省的老闆娘見我要拉著我要問東問西,浪費時間。我瞧著沒人,將一封信還有幾張銀票擱在了她房間的桌上,來來回回我與楊戩在她的竹塢竟住了有十七年,也實在是麻煩她了。
辦完了事情,我便縱雲直奔華山,到的時候沉香還未到。我與門口的神將打了聲招呼,進去見三聖母。
三聖母坐在華山中心的一座水臺上,我甚歉道:“你有今日都是我害得你,對不住。”
她卻笑了笑,因為算是戴罪之身,並不似在天庭時那般華貴雍容,只著淺淺的水藍色衣裙,見我來起身道:“不怨你,世間因果誰能說得清楚,即便沒有你,也許還會有那一日,我不後悔。只是連累你卻……”
我低頭道:“你莫要這樣說了,全是我自作孽,歷劫那段時間你心懷慈悲幫著我,我已心存感激。如今劉彥昌已轉世,玉帝知曉原委,加上真君以及各路仙君齊齊保你,他應當不會再為難你。”
三聖母道:“你說這些話,倒像是遺言。”
我乾乾笑了兩聲:“其實也算不上遺言,有些話須得先說了,哪知往後有沒有機會再說。沉香估摸著也快來了,我也該去辦我自己的事情。”
我大步向前,三聖母伸手欲抓我,卻被水臺兩邊的光柱擋了回去,大聲道:“清引仙君,莫要犯傻。”
我心道:犯傻,我這哪是犯傻。
我要做的這是犧牲我一人,造福三界的大好事,不知道玉帝見我如此深明大義,可會在仙籍中為我寫上一筆?我覺得不會,他知我帶壞他外甥,劈我都來不及了。
我們做神仙的,就得有這種為了三界,死而後已的覺悟。
我瞧了瞧手中的玉佩,又放回衣襟裡,這對玉佩本是剛下凡時買的,當時我以為他喜歡的是太陰星君,還尋思替他牽個線。時過境遷,誰知道竟這樣發展,如今看著這枚玉佩,想想剛下界時的心境,不由嘆了口氣。
真是當初有多甜,現在就有多苦啊。
剛走出結界,就聽轟隆隆一陣地動天搖,我大步跑出來一瞧,是沉香掄著開天斧來劈山了。阻攔的神將被打倒,躺了一地。
我忙上前道:“沉香,這些神將只是看守你母親,莫要傷他們性命。”說著將幾位神將扔上雲頭趴著,見沉香點頭,我才放心的也站到另一邊雲頭上,看他劈山。
沉香走過來:“清引叔叔,多謝你指引我拜師學藝,我能救得母親出山,定要謝你。”
我拍肩道:“不謝不謝,救你母親是大事,快去劈山吧。”
他點點頭,向前幾步。雙手握住斧柄,全身皆是灌注的仙力,一道光芒從斧刃亮起,直直朝山體而去。我在一邊瞧著,劈吧劈吧,你劈完了我也該去死了。
轟隆一聲,山石崩碎,山體朝兩邊分開,只是新天條不在山底,卻在山頂!
若是強行劈開,那麼新天條必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