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那日起,蕭衍珩可算把自己的能說會道的本是發揮到了極致,唬得太學裡的少爺子弟都和他稱兄道弟,再加上蕭衍珩本身就很會做人,所以不出半年就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雖然還是酒肆瓦勾欄裡的常客,但已經和地痞流氓不同了,永熙二年,蕭衍珩更是金榜題名,耿楚的人脈在朝中活動開來,蕭衍珩又重新坐上了他父親的職位——掌軍事大權的太尉大人。
耿楚和蕭衍珩交好,得了蕭家支援如虎添翼,朝中也再沒有人能撼動耿楚攝政王的地位。
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蕭衍珩的心裡是無比的苦澀,耿楚走了,這京城似乎都荒涼了許多,沒有耿楚在的時候生機盎然,而是朝堂大亂,塞北戎狄虎視眈眈,這再也不是他嚮往的那個盛世。
飲冰閣外狂風大作,肆虐著的楊柳枝好像群魔亂舞的妖怪,蕭衍珩手中的清酒一杯接著一杯,都怪他酒量太好,怎麼也喝不醉。
“酒量好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
突然,門口傳來清麗的女聲,蕭衍珩抬頭望去,昏黃的燭光下,竟然是身披鎧甲的顏纓纓。
顏纓纓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將紅纓槍靠邊放下,進了飲冰閣和蕭衍珩在榻上席地而坐,搓了搓手道:“外面還挺冷的,給我也倒一杯。”
蕭衍珩笑著遞給她一個酒盅,看著她一身甲冑問道:“剛從值上來?”
顏纓纓輕嘬了一口,回回味,嗯了聲:“剛想回兵馬司,就看你在這借酒消愁。”
“你這個女人真是拼起來不要命,你都不回家的麼?”
“回家作甚?哥哥和父親都在值上,我回去也是一個人。”顏纓纓看著他一臉奇怪的反問。
蕭衍珩也不看她,低著頭笑:“你真是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不像別的閨中女孩柔情似水,整天素面朝天的,上次到貴府拜訪,果真不出我所料,連閨閣都跟清水房似的。”
顏纓纓聽蕭衍珩這麼說臉倏一下就紅了,“柔情似水又不頂飯吃。。。。。。”
“不頂飯吃?”蕭衍珩突然轉過頭看她,自顧低喃著她這句話。
“對啊。”
“呵呵。”蕭衍珩笑的悽然:“原來也有一個人和我說過同樣的話。”蕭衍珩又抬頭飲盡一杯清酒:“他說世俗眼光不頂飯吃,可最後。。。。。。他還是太在乎她的看法。”
顏纓纓看著他苦大仇深一臉失戀的模樣,悄聲問:“你是說。。。。。。攝政王?”
“你知道什麼叫鴛鴦蠱麼?”蕭衍珩可能有些醉了,失焦的眼神有些曖昧和朦朧。
顏纓纓看著他這幅清俊又一絲邪魅的模樣,不禁心下漏了一拍,搖搖頭,有些害羞的說不上話來。
“飲盡鴛鴦蠱之人可以重生,但重生這一世,勢必要和讓心愛之人傾心以待,倘若心愛之人傾心他人,鴛鴦蠱宿主就會日日受蠱蟲反噬,倘若心愛之人承歡他人,宿主則會死無葬身之地。”蕭衍珩淡淡道出,聲音飄輕的好像落地就沒了。
“這是。。。。。。”顏纓纓有些不敢相信。
“耿楚。。。。。。。便是那重生之人。。。。。。”
蕭衍珩從不認為自己是那等痴情的人,當耿楚告知他鴛鴦蠱的事情時,他一方面為他惋惜,一方面覺得他傻,傻得無可救藥。
半月後,捱過了季小九的笄禮,蕭衍珩終究把耿楚的去處告訴了她,他想為耿楚多爭取一些時間,哪怕只有一點,只要耿楚活著,他就很開心。
季小九頂著虛弱的身體在顛簸的馬車裡睡的昏昏沉沉,自從蕭衍珩告訴她耿楚隱居在了端陽縣巍松山裡,她決定親自去尋他,朝中暫且休沐一陣子,令封姚卓公大明和使去與戎狄交涉這件事,力保太后性命無憂。
季小九身子本就虛弱,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