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拿參茶吊著,這些事情傳出去,國必大亂,所以大明取消了禁城令,京城的大門重新開啟,只是每日還需經過嚴格的盤查。
季小九也嚴令將此事傳出去,微服私訪,極為低調的帶著阮祿和顏纓纓就去了端陽。
原本微服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光她的人身安全就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季小九此番又不想張揚,但覺得耿楚見了顏南卿難免會吃味,只好就帶著顏纓纓充當宮女和護衛。
端陽距離京城大概有半個月的車程,但好在這次輕裝簡行,不出十天也就到了端陽縣。端陽縣距巍松山還有半天的山路,到了端陽縣那天剛巧近黃昏,夜裡不好走山路,三人便在客棧住了下來。
當天夜裡起了風,第二天一早,端陽又下起了秋雨,常言道一場秋雨一場涼,季小九夜裡沒了冬姑給她蓋被子,這會兒染了涼氣又咳了起來,還微微有些發熱。
端陽官道上的油紙傘來來往往,姑娘們一個個清秀端莊,顏纓纓突然想起蕭衍珩那日雨夜和她說的話,不禁面上一熱,嘟囔了一句:“紈絝!”
而遠在京城的蕭衍珩這會兒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緊緊了隨身的衣裳。
季小九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這愛恨糾纏的天氣,心裡暗暗道:真的不能再耽擱了。
等了大半日,午後的雨小了些,季小九不敢耽擱,當即讓阮祿將馬車上了馬就往巍松山去了。巍松山是嵩山下的一座矮峰,說高不高說矮不矮,山路寬闊整齊一路綿延至山頂,山間古柏叢生,怪石嶙峋,半山腰上的一眼清泉飛濺直下,形成不大不小的瀑布,落在幽深的潭水裡,靜的像一面鏡子一樣,泛不起一點漣漪。
大概行了能有一個時辰,阮祿停了馬,季小九隔著簾子看見了一座古樸的宅院,雖然不大但素淨,倚著一顆百年的柏樹而建,柏樹的枝丫伸進了宅院綠瓦白牆裡,襯的宅院底蘊深厚。
“倒有些他的風格。”季小九喃喃道。
“皇上,到了。”車外的顏纓纓提醒道。
季小九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耿楚願不願意見她,她傷他在前,如今又來求他,他願不願意不計前嫌。
季小九在車中端坐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平復了心情,阮祿將車門開啟,季小九小心翼翼的下來,腳下的泥土鬆軟,這會兒山間的雨被濃密的樹蔭遮去了大半,綿綿小雨落在臉上溼潤的很,顏纓纓率先敲響了那沉重的深色木門,三聲響後,就聽裡面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來:“誰呀?”
阮祿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請問。。。。。。。你家主子可在?”
曲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似乎知道他要來一般,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試探問道:“阮公公?”
阮祿不置可否的微微點了點頭,側過身去,露出嬌小的季小九。
“耿楚可在?”
。。。。。。好像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季小九的聲音顫顫巍巍的。
☆、【四十】眉嫵
舍廊下的耿楚正焚香品茶,案几上的紫砂壺觸感光滑細膩,杯中香茗色澤透徹,沁人心脾,常言都說品茶的水最為重要,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而巍松山山泉甘洌,煮出的茶更清洌醇香。
聽聞季小九的聲音,耿楚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門前的曲賀也有些進退兩難,側了身子回身看著舍廊下雲淡風輕的耿楚,訥訥道:“主子……有人找。”
耿楚啟唇輕笑,一副輕鬆做派,“陰晴不定是黃梅,暑氣燻熱潤綠苔。甕甕競裝天雨水,烹茶時候客初來。”說話間,款款從舍廊上走下來。
耿楚一副寫意的神情,季小九看在眼裡,卻能感到他心裡的隱隱苦悶:“耿楚………”
她原來從來不喚他耿楚………
她只叫他耿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