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過了飯點,只有鹹菜跟窩頭了,可能冷了口感也不好了,湊合湊合吃吧!”說著把一個窩頭不由分說塞他手裡,向著他眨巴眼睛,示意快吃。
連宜看著手裡的窩頭嚥了咽口水,他經常性被兄嫂關在門外,經常性餓肚子,日子久了也習慣了,冷不防有個人突然關心他,把食物塞到他手裡,這種感覺很怪異。食物的香氣絲絲入鼻,心裡掙扎少許,還是毅然把窩頭推了回去:“我不要!”
木瑾茗咬著窩頭,香得眼睛都眯起來:“我知道你沒吃,跟我還矯情什麼,高大娘的手藝不錯,這窩頭又甜又香,平常可吃不到!”
連宜木著臉看她,木瑾茗眉毛一挑:“你不吃就拿去餵狗!”奪過他手裡的窩頭就往外拋。幾步開外一條懶洋洋趴著的大黃狗立即警覺地豎起耳朵,緊緊盯住她的動作。
連宜下意識阻止木瑾茗,木瑾茗反手塞進他愕然張開的嘴裡:“說過了別矯情,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下次我要是餓肚子你記得分東西給我吃!”
連宜上下牙齒一闔,無意識咬了一口下來,香甜的滋味入喉,心裡百味陳雜,輕輕應了聲:“好。”
木瑾茗看也不看他,香極了似地啃咬。
連宜被她勾起了讒勁,也低頭咬起窩頭來。兩人邊咬邊互相對眼笑著,一副兄弟和睦的樣子。
黃昏的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塵埃在空氣中輕揚,說不出的和諧畫面。
莫雲岫卻覺得這畫面刺眼,冷哼一聲,不過是吃個窩頭罷了,真是廉價的平民友誼。
臨近夜晚,莫雲岫還在錦衣華裘鋪就的床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下午看到的那幅畫面不停地浮現在他腦海裡,該死的廉價的平民友誼!
第七章、審案
第二天一早莫雲岫心情惡劣地被老管家從床上溫柔地喚起,臉上是明顯沒睡好的樣子。任憑對方伺候他洗了臉手,用過了早飯,聽從擺佈地塞進衙門公堂的太師椅上。
莫雲岫趴在桌案上,官帽斜戴,沒精打采地看著底下精神的一排衙役,以及一大早就跑來喊冤的平民。老管家唸叨說他也算個芝麻小官了,不能對不起他的俸祿,更加不能對不起莫姓。
莫姓關他屁事,只有老爺子稀罕吧!莫雲岫左手撐著臉頰,在公堂上頭一啄一點地打起了瞌睡,沒有半點官員的樣子。
“請大人明斷!”底下一聲吆喝嚇了他一跳。莫雲岫驚醒似地擦了擦眼睛,抹去嘴角一絲可疑的液體。底下兩排衙役想看不敢看地偷瞄他,嘴角微微抽搐。前任縣令雖說手段優柔寡斷,業績不溫不火,也好過眼前這個明顯不成器的紈絝。
莫雲岫扶正了官帽,睜著眼睛瞪底下的平民,心情本來就不好:“喊什麼喊?嚇到小爺……”眼角餘光瞄到站在殺威棒旁拼命眨眼睛的老管家,“嚇到,嚇到本官要你狗命!”
“請大人明斷!”跪著的兄弟倆看不清形勢,仍是一臉憤慨地互相指責。
莫雲岫草草看過狀紙,不過是些財產糾紛,煩死了:“好好的一家人鬧什麼鬧,有辱門風,先將這兩人收監,銬在一起反省反省!”啪拍了下驚堂木,“帶下去!”
衙役們不敢違背命令,互相使著眼色將喊冤的兄弟倆拖下去了。心想這回你們喊冤喊對了,遇上這麼個不著調的父母官。
老管家象所有憂心子女成長的父母一樣,看著少爺荒唐行事,除了長吁短嘆別無他法。
“下一個!”莫雲岫再拍了一下驚堂木,這玩意兒不錯,使起來夠威風。
圍觀的只有寥寥數人,雖然都是些粗鄙的鄉民,卻也直覺這位新上任的父母官有古怪。
“小民有冤情陳述!”又上來一個不怕死的。
“說!”莫雲岫再拍驚堂木,老管家眨眼睛眨得快抽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