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軟面一僵,那個腦仁疼,賦你孃的詩啊!她只會背背詩,做做詩詞賞析題,話說學校也不教她作詩啊!真是剛翻過那座山,又迎來了一條河!坎坎坷坷怎麼這麼多!
見計軟遲遲不動,眾人只道她做不出,七嘴八舌的攛掇她作詩。要給她難看。
“計公子不肯做,想必是沒有詩題不好做,既然這般,計公子便以眼前這棵柳樹為題賦詩一首吧!也讓我等瞻仰瞻仰公子的捷才!”
“正是,難不成公子是看不上我們這群庸才,所以不肯賜教?”
“計公子相貌俊美,如同潘安,想必這腹裡也定如宋玉,我等到公子面前實覺形穢呀!萬望公子做一首詩讓我們瞻仰一番!”
“公子都來了食野宴了,呀,這不做詩怎好離開呢?這不合規矩!”
“……”
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沒把計軟給噎死。簡直是在把她放在火上烤,她看著面前的那棵柳樹,只覺頭皮發麻,搜腸刮肚也做不出來一首詩來,奈何耳邊聒噪聲越來越吵,計軟也不能讓沈荊以為自己是個廢物,不然養閒堂就不好進了,好在她學這個,背的詩還挺多的,只好硬著頭皮背了一首詩出來:
搖曳惹風吹,臨堤軟勝絲。
態濃誰為識,力弱自難持。
學舞枝翻袖,呈妝葉展眉。
如何一攀折,懷友又題詩。
背完自己覺得汗顏,快飲了三杯,匆匆告辭而去。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她快背快走,直走了才目呆呆的一個個驚歎道:“好詩!好詩啊!”
“此詩清潤小巧,又有警句,雖不至大才,但也不失小才!不錯不錯!”
沈荊眸色動了動,的確是好詩。
☆、如謀夫之婦
笑著拿了一盞果酒,又自喝酒了。
幾天之後,計軟前去上林街的養閒堂拜見沈荊。
遞了帖子進去後,不想沈荊一改往日之態度,竟親出門來迎接她。
兩人站在府門前施禮畢,沈荊笑說:“舉家尚在夢中,計卿何起這般早?”
計軟心裡冷哼,他自然不用避嫌她要避嫌呢。自然趁著人少的時候來。卻舉止有度的回道:“未效楊時公程門前立雪,這般早就攪擾公子,實是慚愧。”
沈荊回道:“我跟計卿一般,也慣常早起,算不得攪擾,請進門吃茶。”
說著兩人同進宅內,令下人上了清茶,計軟一邊坐下鼻尖聞到屋內花香薰人,舉目四望,房子佈置無一處不華貴,無一處不精緻。奢華之度端的跟那皇家院子一般。
計軟坐的有點小心翼翼。倒怕自己把這一塵不染的地境兒給弄髒了。
那沈荊一身風雅,舉止行動都賞心悅目,是幅動著的畫兒,掀開茶蓋吃了口茶,淡放下問道:“還不曾相問,計卿今年年歲幾何?”
計軟睫毛動了一下,回說:“已十七了。”
沈荊略抬了抬眉:“恰好比我小三歲,以後你我兩人可以兄弟相稱。”
計軟當是客氣話,道:“這怎使得?公子乃赫赫侯門,四海名聞,我一貧寒之子,出身卑賤,安敢與公子兄弟相稱?”
沈荊揮了揮手道:“弟不必推辭,貴賤之分在於行之美惡,我觀弟之才德堪比美玉,若是不肯稱我為兄,莫非是看不上我?”
計軟沒個奈何,也看不明白沈荊的態度,只得應了。
兩人客套了一陣,沈荊方命下人將計軟上次拿給他的戲本給呈上來,磨挲了下頁角道:“這戲本我已閱過了,閱完後久難成眠,實說,為兄觀畢實驚歎弟的見識和奇思妙想,對弟也刮目相看。弟在這戲本里所述神仙妖怪,據弟觀之,這人世間著實有麼?”
計軟拿茶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