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竄到自己跟前;這遊僧打扮的人見了瞬間變了臉色,丟了缽跑向老太太的車轎;便知事情不妙。
然她一個婦人,反應也慢,動作也僵;待自己跟過去時;眼前那人背後已中了一箭,倒在了車前。
接著,那怒馬上鮮衣之人已經躍下來,一把拎起這遊僧;便抽出腰間繡春刀抵到其頸下。這是要殺人!竇媽媽嚇得尖叫起來,車裡的初容也驚得掀起簾子;只看到袁其商正冷臉冷眼地眯起雙眼欲要下刀。
袁其商見簾子撩起,抬眼看了看,手上的繡春刀頓住了。
慢慢按回刀,袁其商一把拎起這人,衝著車外的竇媽媽及一眾家丁說道:“緊著回去,此處不太平,我會派幾個錦衣衛護著,只管放心上路。路上也不要搭理僧人打扮的,歹人扮了遊僧四處行騙為非作歹的,已有數起。”
陳家其他軟轎都已下了山,此番自是緊著上車往回趕,初容放下簾子,索性就待在老太太車裡沒出來,一眾車轎慌忙往回駛。
袁其商拎著這被擊昏的遊僧,看著初容的車子走遠後,伸手摸進他的衣衫裡,果然摸到了那物。
原來這外頭的男子不是遊僧,只是扮了遊僧模樣的歹人,前番混進戒臺寺後趁亂盜得鎮寺之物舍利子,此番正是慌張下山之時,便被隨後追來的袁其商擊倒,束手就擒。
自此,在錦衣衛的看護下,戒臺寺盛事算是有驚無險,然遊僧滋事一事卻是震驚朝野。監察御史上書,自成化二年至十二年共度僧道十四萬五千餘人,而私造度牒者尚未知其數。此輩遊食在下,奸盜詐偽,無所不為,不早為處置,大則聚集山林謀為不軌,小則興造妖言煽惑人心,為患極大。蘇州等屢獲強盜,多系僧人,乞敕所司禁約。禮部復奏,命通行天下禁之。
一同被奏準的,還有大明派兵科給事中董旻及行人司司副張祥出使琉球,冊封尚真為琉球王一事,卻並未答應其恢復朝貢次數的請求。
原來在成化九年,在福州發生了一起琉球國使臣參與殺人、放火案件。次年,作為對肇事國的嚴懲,明朝將琉球朝貢次數減少至兩年一貢。
支撐著琉球的繁榮的一個主要原因便是它和其他國家相比,能獲得格外多的朝貢次數,為此,尚真王即位伊始便誠心請求明朝將朝貢次數恢復至一年一次,然之前之事性質太惡劣,朝中重臣均持反對意見。
朝中大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兩個使臣也上路了,如無意外的話,明年便可返回故土。人人都道是一場普通的出使,卻不知,在不久的將來,此行將會給某人帶了不小的麻煩。
國事即家事,家事亦如國事,兵部暫無變化,陳家倒是迎來了一樁大事,經過幾番交涉,陳欽許了些銀兩,族裡終於同意陳欽的意思,陳家另立了祠堂祭拜,算是同族各宗。
府上本就有一個祠堂,此番便大肆修繕一番,另立祠堂,另修了族譜,將陳欽這輩往上三代祖先的牌位供奉了,香火不斷。
這日,陳欽一落了衙,便往後院去了。一進家門,陳大太太便派了小廝請陳大老爺,想來有事要敘。
府裡另立了祠堂,這是大事,當家人幾日來都是忙個不停,雖說一應事有下人忙活著,但作為當家主母,陳大太太必然事必躬親。
陳欽脫了官服,換上寶藍色杭稠袍子,腰墜和田碧玉帶沁巧雕鏤空厚實大藕路路佩,進了上房便坐在榻上,接過陳大太太遞上的君山銀針,輕抿一口後微微皺眉,冷熱還是不稱心。
陳大太太見了陳欽臉色,心下一個不踏實,但也沒說什麼。她不太會伺候人,或者說心思不夠用。自小,她就是不討喜的,姨娘不受寵,嫡母看不上自己,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還記得,那個討人喜歡的閨蜜,處處都做得妥當,時時都惹人喜歡。相比自己這麼個普通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