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卻是第一個不答應。
“一人,呵~你們憑什麼覺得我們會答應這種荒謬的提議?”他紅衣似杜鵑泣血,衣袂無風自揚,氣勢透著嗜血的冷森冽冽。
蟒卻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拒絕,陰陽怪氣地笑道:“我主人說了,若靳帝不答應,那他便毀掉整個靳宮,想必靳帝陛下該不會想要最終只得到一個被夷為平地的靳宮吧?”
“你們敢!若他敢對這靳宮的一磚一瓦,我們一定會將你跟你主子挫骨揚灰的!”商族族長吹鬍子瞪眼,使勁跺著柱杖,展現他一族之長的風範氣勢。
“鳩佔鵲巢,終是會一敗塗地,你主子倘若有一分聰明的話,就該明白再僵持下去,究竟損失的人會是誰!”鶴冷聲道。
“是嗎?”骸聞言,好笑地挑起無毛的眉骨,像白皮癬一樣的面板一笑,便層層皺起,就像枯樹皮似難看。
“那我們要不要試一試,嘶~”蟒吐了吐舌頭,與一等人笑得十分滲人。
靳長恭靜靜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針鋒直對,其實早先便聽到花公公傳述過暗帝臨走前留給她的那一席話,心中大抵已有了些決擇。
她伸臂止制他們繼續,側眸那峰嶠般俊逸的鼻樑,薄豔的紅唇,在晨曦之下遺落一道唯美而攝人弧度。
“你們都在這裡等著寡人。”
她身後一眾都震驚地看著她,花公公的臉色尤其難看。
“陛下!——”
“陛下,您在說什麼?!”
靳長恭淡淡地玩弄著指尖那瑩瑩流轉的銀針,面無波瀾。
“放心吧,寡人不會有事的。倘若寡人半個時辰還沒有訊息,你們便不用顧忌任何事情,直接率兵攻陷下整個靳宮。”
“陛下,您根本就沒有必要……”花公公面沉似水,第一次面對靳長恭露出這般嚴肅的表情。
“有必要!”靳長恭出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他,見他一怔,或許也察覺到自己的口氣稍重了幾分,便瞥開眼睛,平聲緩聲道:“寡人與他——總該是要好好地談一次了。這一次,無論是以何種方式進行,都會有一個結果了。”
她的決定即使是任性的,也沒有人敢反對,亦不會有人有能力能夠撼動她的決策。
靳長恭最終便隨著七怪一道踏入了靳宮。
曲徑幽廊,那熟悉的一草一樹,一花一亭,樓閣殿宇,靳長恭這一路上既不開口相詢,也那沒有停頓。
七怪倒是暗中頻頻窺視她那一臉運籌為握,閒庭雅步的模樣,心裡直犯嘀咕,直囔這主子的女人果然夠特別,那從容的勁兒就不像他們認識的那些娘兒們一點小事兒就十八隻鴨子般聒噪。
回頭一想,也對,人家主子的女人都能為帝為君這麼多年,那一件件彪悍連男人都自愧不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又怎麼會是一般的女人呢?
他們來到一處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遠遠看出那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
“靳帝陛下,接下來的路程便不是我等能夠踏入的,想必您該知道主子在哪裡等您。”此刻的七怪,對著靳長恭的態度一反先前,明著是給予了充足的恭敬。
不待靳長恭出聲,他們便齊齊轉身地離開了。
靳長恭信步朝前,沿路她竟沒有看到一名宮女太監侍衛,就像所有的人全部都憑空消失了。
她越走越覺得有些詭異,當她看著那曾經被前身永樂帝設為禁地,在年後又被她一把火焚燒掉的“重宇殿”,瞳仁一震。
真是的重宇殿!?
她怔然地上前,伸手嘎吱一聲推開那扇漆紅雕鏤門,看著裡面纖塵不染的明鏡亮堂,華麗凝重奢華,她眸光一閃。
她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