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要拿那些巫蠱厭勝的物件兒來迷惑哥哥?甚而還向那些婆子討什麼藥,全然不顧哥哥的身子,好在哥哥不曾吃!可見她一心只為向上爬,哪裡是在乎哥哥呢?”
夏恭言這方如醍醐灌頂,說道:“果真如妹妹所說,我還真被這婢子給騙了去!”又嘆息道:“她在房裡服侍也有年頭了,一向老實忠心,誰知如今能弄出這樣的事來。這樣一個毛丫頭,就能在家裡翻雲覆雨,我們也真是糊塗了。”夏春朝微笑道:“咱家素來清淨,上下都是質樸淳厚之人,哪裡會想到有這樣的事!何況又是家裡老人生事,自然就少了防備。”說著,又道:“我這會兒來,是同哥哥說,我同行哥兒預備後日搬到鄉下去。爹叫我來同哥哥說一聲,要帶的行李和家活,都趕著收拾起來,還問哥哥從家裡調撥兩房家人過去。”
夏恭言聽說,忙道:“本來就說要收拾,倒不防鬧了這一出,就給耽擱了。妹妹看要帶些什麼,那邊床榻桌椅都是齊全的,就是梳頭臺也有,就看妹妹還缺什麼。”
夏春朝說道:“我屋裡的東西,倒不必哥哥操心,自有那兩個丫頭收拾。行哥兒年紀小,又沒有房裡人,卻要哥哥給上心些,還有帶去的這兩房家人,可要好生挑一挑。鄉下地方不比城裡,那熬不住的再生出事來,反倒麻煩。”
夏恭言點頭道:“我都理會得,你不必惦記。”
夏春朝閒談了幾句,起身要去。夏恭言將她送到門上,她回頭笑道:“哥哥弄了人家的丫頭,還是賠上一個的好。只是嫂子的耳根子未免太軟了些,還是選個真正可靠的丫頭為是。”夏恭言思及渾家意圖陷害妹子一事,面色一沉,說道:“她若當真沒那個心,又怎會聽人的挑撥?耳根子軟倒罷了,就怕心術不正。”
夏春朝聽了這話,倒也不分辨,一笑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只見寶兒正將箱子櫃子都開啟,各樣衣裳攤了一床。夏春朝說道:“早同你們說,不要急著把衣裳收進櫃子裡去,如今又要多費工夫。”寶兒回道:“就要好了呢,也不費什麼事。”說著,又問道:“姑娘今兒過去,那事兒可了了?”
珠兒搶先笑道:“有我出馬,還有什麼不了的事?”一言未畢,又向夏春朝問道:“我倒是不明白,大奶奶這樣陷害姑娘,姑娘又為什麼替她說話呢?”
第98章 V後新章
夏春朝微微一笑,說道:“嫂子的為人,你們也都清楚。她雖勢力且心術不正,腦子卻糊塗,沒甚大的心計,倒和陸家太太相似。若是沒有人在一旁挑唆出主意,那些害人的把戲她一個人是琢磨不出來的。哥哥同她也做了有年頭的夫妻,總有些情分在,何苦讓他夾在裡頭左右為難。何況,咱們這就搬到鄉下去了,又何必枉做惡人。哥哥心裡自有分寸,量也不肯差了。”
珠兒說道:“姑娘若是這樣說倒也罷了,她先前那樣害姑娘,咱們就這等輕易放過了她,我心裡不服。”
夏春朝笑了笑,說道:“罷啦,退一步少多少事呢。咱們又要走了,何必給家裡添這個亂子。”說著,安撫了兩個丫頭,此事揭過不提。
到了傍晚時分,夏恭言打發人來報道:“已選了夏二一家三口、夏成兩口跟姑娘過去,大爺說,若是姑娘覺得不好,再換也可以。”夏春朝想了一回,說道:“這夏成的媳婦,我記得去年得了癆病,帶去合宜麼?”來人笑道:“姑娘不記得了,夏成的媳婦兒去年六月間就死了,這是才娶的。”夏春朝這方想起,點頭笑道:“連我也忘了,是有這麼回事。”說著,便道:“那便沒有什麼了,你去回大爺的話罷,就說我知道了。”
來人應聲而去,一日無話。
隔日起來,夏春朝屋裡便忙著收拾各樣細軟,眼見衣裳首飾皆已裝箱,她想起夏恭行屋裡沒人,不知誰替他收拾,便走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