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世俗肆意妄為的氣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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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一回來就鑽到地窖裡給他們開會去了,只留下冷大夫在閣樓裡給我傷口換藥。
“他不是在京城忙得焦頭爛額麼?怎麼會回來?”我光著腳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冷大夫給我刺破膿腫,敷上藥粉。
“浮世堂本就總是居無定所,二爺也是有許多替身各處跑。這次不過替身在京城抵擋一陣,馬上就要開始今年最大的部署了,二爺是回來親自安排一下的。”冷大夫老老實實回答。
“哎?最大的部署?再說了這裡不是浮世堂的總堂之類的麼?”我疑惑問道。
“怎麼會,浮世堂沒有固定的駐地,二爺總說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這行當絕不能讓人察覺到痕跡,所以才總是各地奔波,需要去哪兒我們這幫人就到哪兒去。”他拿著白色的紗布包緊我的手掌。“至於最大的部署,我們需要在西北打贏一場仗,這關係到新帝繼位,以及浮世堂是否能夠成為這個國家最強的暗中力量有關。”
“這些年西北帝國來犯,我們從來沒贏過,只看這次能否勝利。二爺已經做了近一年的準備,我們許多細節上都做得夠好了。這次太子殿下即將親征西北,一旦勝利,這王位即將坐實,聖上也會將兵馬權交給太子殿下,到時在無人能阻攔太子殿下。”
“就怕到時候,狡兔死走狗烹,二爺連命都保不住。”我輕笑。
冷大夫抬起頭來:“你也對浮世堂太沒信心了,我們不是要做誰的走狗,而是要趁新帝即位的契機,讓我們變成一根根深深刺入王朝的木刺,為了不讓自己死掉,就算再痛苦上位者也不敢拔…出來的深刺。”
我結舌。不知二爺到底做了怎樣的部署,才能讓冷大夫說出這種話來,或許說這一切從三五年就已經早早開始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著院子裡傳來喧鬧聲,似乎是散會了,我推開閣樓上的小窗,看著二爺一臉興奮喜悅的小跑著朝我所在的竹製小樓跑來。咄,又是那副丟人樣子!
緊接著我就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踏在長梯上,閣樓的板子被頂開來,關守玄探出腦袋來:“蛤——”
他看到了坐在床邊跟我說話的冷大夫,表情僵了一下,隨即笑起來:“蛤蟆……你你吃晚飯麼?”
喂,他不會真以為我和冷大夫有一腿吧?
“啊你們聊你們聊,蛤蟆你要是閒了我……我找你說點事兒!是正事兒!”他不等我開口又連忙補充道。
冷大夫連忙站起來:“我已經換好藥了,老大你上來說吧。”唉……冷大夫你果然待二爺如真愛啊。我撇撇嘴,拍了拍旁邊:“過來說吧,剛剛給他們又講了什麼?”
二爺倒是瞥了一眼冷大夫,冷大夫活像是被捉姦一樣,慌慌忙忙連藥箱都沒拿的就下了樓,這倆人到底是在搞什麼啊,我其實才是惡毒女配吧!是拆散你們這對真基佬,有情人的賤女人吧!
“我跟他們說了,他們以後不會叫你嫂子了。”二爺突兀開口,卻說得是這個:“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啊啊,無所謂了。反正跟你成婚的是柳七又不是我,稱呼而已隨便叫吧。”我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冷大夫該多尷尬,他已經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發生的事。”二爺低頭道。
“哈?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我有點莫名其妙,卻突然想起來冷大夫一直說要向二爺負荊請罪——臥槽他不會說了吧!本來沒什麼事兒,是我跑錯了房間,他一解釋倒是不清楚了!想到他肯定又臉紅著對二爺說:‘我不是故意睡了步姑娘,還對她說了那樣過分的話,我願意承擔責任!’我就想吐血!
“我也看得出來你喜歡冷大夫那型……這也是好事,他是個老實的好人,你們要是在一起,我也會很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