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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整個兒亂了套,事態變化全然脫離了控制,八名調查委員面面相覷,方繼僥恨得臉色發青,豆大汗珠滾下臉頰也不覺察。
原來這女人腳踩兩頭,暗中替薛霍二人搭了橋,實則要對付的是他。好一個薛晉銘,難怪處處透出古怪,原來是打得這番主意,只怕想得也太天真了!方繼僥眯起眼,鬆垮的眼泡越發讓兩眼細眯成一線,眼縫裡卻有冷芒一閃而過。他轉頭冷冷一瞥薛晉銘,卻見他直勾勾望著那女人,只是笑,笑得異樣奇詭。反觀此時佔著最大贏面,最該發笑的人,卻沒有半絲笑容——霍仲亨非但笑不出來,反而鐵青了臉,蹙眉沉默,趙主任連問兩遍的問話都不曾聽見。
她就從容自若地站在那裡,微仰了下巴,唇角噙一絲笑意,看也不看他一眼。
明知他不信任她,她便以決絕回敬他的猜疑;他預想到她的背叛,她便報之以不容回絕的堅持,偏要他承認她,站到她身邊來,與她共同進退。他就知道,這刁鑽的女人從不肯吃虧,連誰多愛誰幾分也要討價還價,任人擺佈絕不是她的作派。旁人將她做為刺向霍仲亨的矛,她卻變作他的盾,轉身迎上身後刀刃,拼卻微末之力攪翻這重重機關;如此不計後果、不惜代價,怕是將一切都豁了出去。
霍仲亨想笑,心中幾番牽動,偏偏笑不出來。
早已下定決心原諒她,即便她做出再絕情之舉,他都不在乎。不管她曾經為誰賣命,如今受誰操縱,只要將她抓回手裡,她還是他霍仲亨的女人。可她此刻的舉動,已全然不管不顧,一反往常的周密謹慎,舉止說話透著說不出的古怪,令霍仲亨心中驀然生出不祥之感。
“督軍!”趙主任發了急,陡然提高聲音,第三次重複問題,“請回答盧委員的提問,第一個問題是否屬實?”霍仲亨總算注意到有人向他提出質詢,大概已連問了兩遍,令趙主任不得不出聲提醒。見他回頭,盧委員再一次問道,“沈念卿受你派遣一說,是否屬實?”
霍仲亨眉頭一蹙,不耐道,“還有什麼問題,一併問完再說。”
力挽狂瀾(2)
盧委員僵住,見趙主任不置可否,只好繼續問下去,“誹謗案中,誣告政府的密函來源據說是有人暗中提供,請問您事先是否知情,是否清楚系何人所為,可曾考慮過阻止此事?”這問題來得毒辣,趙主任剛要開口揭過,卻聽霍仲亨朗聲笑了,“霍某身為軍人,屬下行事也屬軍務,行為正當與否自有軍事法庭來過問,輪不到在這裡攤開了說。你身為調查委員,不思督察行政,反來干涉軍事,實乃大謬!”
眾委員愕然失色,未料到霍仲亨如此強硬,質詢委員反被他當場斥責。趙主任不失時機來打圓場,“督軍所言極是,政務與軍務本該分立,只是此番調查事關重大,務必請督軍給予協助。”他話音未落,便聽身旁方繼僥失聲大笑起來,仿若聽見了最滑稽不過的笑話。
“原來今日請出督軍,只為了協助?”方繼僥笑得一團和氣,目光如針似芒,“這可好哇,撇得好乾淨,既然正主兒都不在了,這質詢會我看就做做樣子得了?”趙主任拍了桌子便要發作,霍仲亨卻毫不客氣地笑道,“有你在,自然跑不了正主兒。”
看這二人是刀劍出鞘,不分生死不罷休,只怕委員會也要壓不住了。趙主任暗自心驚,忙咳嗽一聲,肅容叩了叩桌面,“證人一面之辭還需進一步審查,沈念卿,你所做證詞關係重大,是非曲直來不得半點虛妄,想清楚再簽字!”
書記官執了簿筆上前,遞到沈念卿跟前,然而她垂手不接,也不說話。書記官催促的聲音恍恍惚惚聽在耳中,念卿竭力想要抬起手來,卻覺身子半分不聽使喚,費盡全力終於抬起了幾分,卻怎麼也抓不住那隻筆……霍仲亨蹙眉定定看她,見她遲緩地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