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人戒備森嚴,鴨綠水對岸人不少,無法偷偷渡河。」
「無礙!」
李勣笑了笑,看了賈平安一眼,「本就沒想過要偷偷的渡河。」
大軍一路到了鴨綠水後面一些,早就到達的主力已經搭建好了宿營地,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木屋,一眼看不到邊。
「檢查各處。」
賈平安交代了下去,隨即一覺睡到第二天。
清晨,他緩緩醒來。屋裡還瀰漫著新鮮木料的味道,略微刺鼻。還能感受到潮濕。
冷啊!
「起床!」
起床後伸個懶腰,渾身精力瀰漫。
整個大營都在沉睡。
賈平安洗漱後,就小跑了起來,直至身體微微出汗,才開始練刀。
臨陣磨槍,不亮也光。
歇息時,他會看著鴨綠水方向,入目處皆是霧氣。
早飯後,賈平安召集了麾下將領議事。
副大總管李福成,左廂王崇,右廂鄭瑜信,左虞侯軍王勝虎,右虞侯軍鄧貫……這便是賈平安的班底。
長史裴行儉,司馬李敬業也出席了此次議事。
「昨夜睡的可好?」
賈平安的開場白很溫馨。
李福成笑道:「昨夜一上床,老夫便睡的人事不省,早上還不肯起床,只覺著床便是世間最好的東西。」
王崇還打個哈欠贊同李福成的話。
賈平安緩緩收了笑容,「睡得好就好。不過也僅僅如此。從今日起,各部都要按照從輕到重的法子操練起來,到了開春,再把操練緩緩的放鬆些……沙場一刀,操練十年。誰敢懈怠,耶耶軍律處置。」
眾人凜然。
「領命!」
賈平安所部兩萬人,編制為七軍。左廂和右廂各自領兩軍;左虞侯軍、右虞侯軍各一軍,賈平安領中軍四千人。
「跑起來!」
賈平安騎著馬,手中拎著馬鞭,盯著麾下在跑步。
腳步聲沉重,那些將士們都有些牢騷。
「別的兄弟都在歇息,咱們卻要操練,武陽公這是想什麼呢?」
「這是標新立異的操練法子?」
「扯淡!」
賈平安冷冷的看著他們,沉聲道:「耶耶操練你等,為的是讓你等能儘量從沙場徵戰中活著回來。一旦渡過鴨綠水,隨後便是處處危機,有急行軍,有急行軍後的倉促廝殺……此刻不練,你等腳步沉重如泥,等著挨刀嗎?」
那些將士心中一凜,腳下加快了幾分。
「知曉戰死的後果嗎?家中妻兒將會以淚洗面,娘子很有可能會改嫁,兒子會跟著改姓。此刻不好好操練,別人就會睡你的娘子,打你的兒子……」
這些話就像是鞭子,抽的將士們越跑越快。
李勣帶著高侃等人在巡營。
「長途跋涉之後,將士們有些疲倦,老夫想先歇息數日,等他們恢復些了再操練。」高侃頗為憐惜麾下。
李勣點頭,「其實此刻操練最好,疲憊之後操練起來,能增力氣,能錘鍊意志。不過若是強行操練,將士們士氣低落,弄不好還牢騷滿腹,這便是絕大的隱患。」
一個將領說道:「英國公所言甚是。先前下官只是說了一句先操練起來,麾下的兄弟雖說沒反對,可看著都沒精打採的,下官趕緊就止住了這個念頭。」
邊上一個微胖的將領淡淡的道:「疲兵不能驅使,這是兵法。」
「噗噗噗!」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開始輕微,隨著眾人漸漸走近,那腳步聲聽著震動大地……
「這是哪一部?」
「是武陽公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