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沫聽言,望過去,看周遭的丫鬟都在雪地裡翻找,她抱緊了手爐,邁步走過去。
景汐把景月的話聽進,捏了捏小拳頭,三個討厭鬼走到一塊了!她趕緊跟了上去。
景月看她們都走過去,挽著景蘭手道:“八妹妹,我們也過去看看。”
白蘇叫了西廂院的些丫鬟婦人尋步搖,一時眾多人圍著梅林在雪地裡翻找。
景沫走上前,問白蘇:“怎麼了?是什麼不見了?”
白蘇邊在雪地裡找,邊急著道:“是睿表少爺送的支碧玉步搖,通身透綠,價值不菲,還是奴婢早上給六小姐插的,這會就不見了蹤影。”
景沫微微頜,目光轉向景秀,看她通紅的臉上佈滿焦急,認真在雪地裡翻找,再看景璃也在和丫鬟彎腰尋找。她忙轉身吩咐道:“六妹妹的碧玉步搖不見了,大家快幫忙找找。”
眾人聞音,就遣了身邊的丫鬟去尋。
只有景汐聽了,嘴角掛了一抹狡詐的笑意,拉著自己的貼身丫鬟豆蔻去一旁無人處,在豆蔻耳旁說了一通。
豆蔻一驚,弱弱地道:“這樣好嗎?”
被景汐大眼一瞪:“這都做不好,看我今晚不打死你!”
豆蔻忙縮著身子去了。
景汐英氣的小臉充滿著揚揚自得,就連昨夜跪了一晚的膝蓋都不疼了。
彼時另一頭,鄧睿一早就從南沙衚衕坐轎來澗溪巷,正是為昨日送花惹出事端來賠罪的,生怕因這事開罪了景秀,而讓她心生芥蒂不理他,所以一早連族學都沒去,就來了傅府。
坐在外院前廳等到這會,劉媽媽去通傳了幾次,還沒訊息。他環抱著臂膀,耐著性子等候。劉媽媽一直在勸他回去唸書,把霍氏的話反反覆覆說了幾遭,被鄧睿一個兇惡的眼神瞪過來,劉媽媽啞口無言了。
霍氏在內院,正和幾個大管事還有執事媽媽商量賑災的事,聽說鄧睿還沒走,交代完畢後,要人請他進來。
鄧睿進了遠香堂,規矩地給霍氏請了安:“表侄兒給大舅母請安。”
“別拘著禮了。”霍氏坐在太師椅上,臉上微帶著笑,吩咐丫鬟看茶,這才道,“你剛進來也看到了,屋子進進出出的都是人,只因過兩日就要施粥,大舅母實在不得閒,才怠慢了你。”
鄧睿滿臉羞愧道:“是表侄兒的不是,昨日犯錯,得罪了幾位表妹,讓大舅母為難,今日特意誠心道歉。”
這話說得不止霍氏滿面驚訝,就連屋子裡的陳豐家的,還有白芷等幾個大丫鬟也是訝然。鄧睿來府總是嘻嘻哈哈的模樣,吊兒郎當的不成正經,這會端的氣度低下,語言誠懇,與往日大相徑庭。
再看他穿了件碧海祥雲式白蟒袍,頭上戴著潔白皮貂帽,一副矜貴書生打扮,看上去目似朗星,也是秀麗人物。
霍氏就笑起來:“一家子骨肉,快別說這些見外話了。”
鄧睿面上一喜,跪地就是叩首一拜道:“表侄兒年幼喪母,父親續絃,繼母又不容我在家,終日渾渾噩噩過日子,幾年前在私塾與人不合爭鬥,要不是大舅伯和大舅母搭救,表侄兒還在牢獄裡蹲著。來了滁州,心裡一直把大舅母當再生父母,把幾位表妹也當自己親妹妹似的,憑我愛吃的,或得了什麼珍稀寶物,頭個就送來給表妹們。又一處陪著玩笑,縱有不合規矩的地方,心裡也把幾位妹妹敬著,萬不敢在妹妹們跟前有錯處,傷了和氣。我也知道我書念不好,考不了功名,一無是處,但也從不放棄,哪怕再讀個二三十年書,也要考個功名在手。可如今已快二十,只求大舅母念在侄兒一片赤誠的分上,許個表妹為妻,將來一心一意待她,定不會負她!”
這就來求親了?
屋子裡的人震驚得不得語。
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位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