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緣由麼?那就跟著來吧。”
年輕的弟子臉色一白,下意識去看黑衣女子的臉色,卻只見了一片冰冷其中已有凝重的殺意泛開。幽篁心下一窒,躲過眼急忙朝奉淨走去。
司命到了牆壁邊,雙手按上書架,沉悶的咔嗒聲格外刺耳,幽篁驚疑的眼神裡倒映著一方乾淨的壁石。奉淨扣指敲了敲,側臉聽了一刻,伸掌帶了幾分力道擊向一處。
咔嗒。白衣的司命側了肩,幽篁看到陡然出現的暗格,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奉淨伸了手探進並不大的暗格,身後的弟子只見到他緩慢回出手腕,眼角紋路也因為用力的原因皺起,似是費力的拉扯什麼。書閣裡卻又有沉悶的聲音轟隆隆的響起。
帝少姜正目光沉靜的看點燃的蓮燈,金蓮裡凝住的燭淚在慢慢化開。她慢慢側過臉挪開目光看了身後突然陷開的地面,大理石板分開,一人透過都綽綽有餘的空洞展露開來。
奉淨拉出隱藏的暗釦,拍了拍手,回身看弟子驚異的眼神,嘆氣,再轉臉對上的仍是女帝冷淡的表情,“陛下也一起去看看吧。”
帝少姜頷首,檀淵伸手執起蓮燈,白衣的司命展了虛幻的笑意頷首致謝,便領了弟子走在前頭。
地道很長。下面越來越寬闊。
沉悶陰森的氣息撲鼻而來,帶著腐朽。
入眼所見,竟恍如惡夢。
燈盞的淡光蔓延出的空間裡,勾連雲紋承盤上白森森的頭骨睜著黑洞的眼窟怨憎的仰望,兩行整齊的似儀仗一般的排開。檀淵眼中光芒震顫,臉色白的無了人氣。
他從不知道,在落楓小築裡,竟有這樣的密道,密道里竟有這樣駭人的一幕……
黑衣女帝冷清的身影在密室的壁上移動著,帝少姜霜冷的目光逡巡過這殘酷的畫面,蓮燈幽秘的光輝投到地上的磚石,一片悽紅……血染浸透。
她在白骨做成的儀仗中,繞過前面停駐的兩人踏著與地磚融為一體的血腥,慢慢的走到前面,檀淵隱忍而震驚的在她身側。
神龕上的灰燼還在,壇裡的香還剩一半筆直的立著,供盤裡的物體已經腐朽乾枯,保留著萎縮的形狀。在這密閉不見天日的地底,它們連化為塵埃的機會都失去。空氣裡有種神秘而沉迷的香味,即使過了這麼久,它們仍舊淡淡地卻難以忽視的存在著,留的愈久,便愈發似要勾出她心底沉澱的前生。
引魂香麼?
帝少姜站在神龕前,垂下的眼清凌,面上冷漠,不知在想什麼。
“能這樣殘忍的挖出無辜之人的心臟獻祭……”她冷冷笑開,“是要下地獄的吧?”
奉淨悚然,眼簾劇烈的抖動,終而閉上眼嘆息。
“是。”
“迦納原本與西域就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種邪術不屬中土。”女帝冷冷的吐息,身後的人俱都沉默,幽篁寧靜的表情早已消散,渾身戰慄著保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多年前我便查過典籍。”帝少姜轉身目光投向奉淨,“迦納一開始並不知道我清楚一切。我雖然於人世只短短停留過二十幾個春秋……但我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存在的久。”
“我睜眼的那瞬間便不可能信他。我自作為帝少姜存在開始,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最終與他落下帷幕。皇位,權力,從來不是我的目的。”
檀淵驚異的眼光亮起,司命沉默又空寂的立在當場,身邊弟子蒼白的臉更是褪盡血色,幽篁動了動嘴唇,試圖找到自己的聲音,竟是抖的厲害,“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女帝低笑起來,眼尾揚起露出某種隱秘的意味,她揚手點上幽篁手上蓮燈中心那一朵合緊的花苞,話語有些嘆息的意味,“那意思便是……我原本不該出現的啊。”
“迦納以血作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