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笑道,“兒子以後能保護我,你不在的時候,我也不怕。”
“只要你生的,什麼都好。”明恆痴痴的笑著。
在他眼裡,自己的媳婦什麼都好,什麼都寶貝。
情人眼裡出寶貝疙瘩!
因為有如意瞞著,所以明恆壓根不知道,容盈要找的人其實就在自己家的廚房裡窩著。至於明恆為什麼不太高興,如意估計,跟皇帝的病有關係。
師公說了,皇帝熬不過這幾個月。
如果皇帝駕崩,容盈就得繼位,如意想著,師父估計不會喜歡那四四方方的宮牆。她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如今又要堂而皇之的成為後宮的女主人,說起來還真是命運弄人。
早朝過後,孟行舟的辭呈也算是徹底批准。
皇帝暫時還沒有委任正當的丞相人選,由學士閣暫時處理朝中事務。
不過這些,都跟孟行舟沒有什麼關係了。他早就知道皇帝會批准,所以早早的就準備好了行囊。要帶走的東西很少,除了懷裡這簪子,就是一些隨行細軟。別的,他什麼都不留戀。
二十多年前來京城的時候。他一無所有。
二十多年後離開京城的時候,他拋卻所有。
這麼一想,有些悲從中來。
為她而來,她死而歸。
娘子,咱們回家。
孟行舟頭也不回的進了馬車,馬車徐徐而去。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孟麟是自己一手教導的,所以孟行舟走得時候也算放心。
倒是孟麟,沒了娘,這會爹也走了,一下子整個家都不成家。
丞相府的匾額已經被取了下來,如今換上了孟府二字。昔日的榮耀,隨著父親的離開,漸漸的歸於黯淡。所幸這些東西,孟麟從未在乎過。
去了沐親王府。把東西還給容景垣,孟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父親的離開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無法彌補的傷害。雖然他知道,父親是該走的,可——這麼多年從未跟父親長久分離,如今還真的有些受不住。
這輩子,也就這麼兩個親人。
好在,還有容景垣。
容景垣心裡也傷感,他的母親沒死,可這會又要走了,徹底的離開京城。也許以後還能見面,但是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
孟麟在府中等著,有些心事還得兄弟兩個說說才能舒坦。
容景垣自然親自把東西送去紅坊,此刻徐慧就在紅坊裡等著。馬車已經備下,隨時準備離開。
“母妃一路順風,到了記得來個信。”容景垣將簪盒遞給徐慧。
徐慧點頭,見著簪盒的時候有些欣喜轉而黯然。指尖輕柔的撫過上頭的紋路,小心翼翼的捏在手中,“你自己好好的。”
可是開啟簪盒的那一瞬,徐慧眉頭微蹙,“景垣,這個簪盒和簪子是宮裡拿出來的嗎?可曾經過誰人之手?”
容景垣一愣,這都能看出來?卻是裝傻充愣道,“不曾經過他人之手,是我讓初心親自拿出來。怎麼了?母妃是覺得哪裡不妥?”
徐慧冷了面色,“這不是我的簪子,這簪子被人調換了。”
不過是一枚不值錢的銀簪子,還有誰會費心思去調換?去做一枚一模一樣的簪子?容景垣有些不太相信,這東西除了初心就是自己,剩下的便是在孟麟那裡收了一會。孟麟什麼東西沒有。還能稀罕他這枚銀簪子?說出去,容景垣自己都不信。
容景垣接過簪子放在手中細細的看著,“母妃哪裡瞧出不一樣?”他覺得沒啥改變,不就是簪子嗎?長得好像都差不多模樣。這女人的物件,他還真的不太懂。
“這海棠花的花瓣早前被我弄斷過,後來是宮裡的師父修好的。因為宮裡的技術好,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我自己知道哪個位置修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