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哭?那是誰吸鼻涕的聲音?”
“你才吸鼻涕!”我忍不住怒吼,“受不了你就出去。”
他笑了一下,“哭又不丟人,想家了?”
我扯了扯嘴唇冷笑,他也好意思問嗎?
他翻身,撐起腦袋看我,“其實真的有些羨慕你,我連家都沒有。”
“你現在不是有了?”我譏諷道。
他沒有理會我的冷言冷語,依舊自顧自地說著,“我還未成年就沒了父母,他們留給我的只有債務和仇家,我在街邊長大,吃的是別人施捨的剩飯剩菜。大了一點就跟著街頭的混混一起,打架鬥毆搶劫。”
大概是喝多了,所以話也格外多。
“也許你會覺得好笑,但確實是我姐姐拯救了我的人生。”他握住我的手,溫柔地摩挲著,“她找人把我從混混的窩裡拉出來,給錢我讀書,找人給我補課,後來我考上了大學,她讓我填了一個和你一樣的專業。其實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也隱隱知道她要做什麼,可是我一直假裝不知道,因為我和她一樣恨著你們顧家的所有人。”
震撼是有的,但已經不會讓我的心有波瀾了,他們這對姐弟聰明成這樣,我怎麼會鬥得過。
我抽出我的手,翻身背對著他,不想再聽,他卻不依不饒的繼續說著。
“然後她實施了報復,被送進了療養院,我知道要救她必須慢慢來,所以才去了顧氏,但你戒備心很強,那時候即便我們看起來是朋友,但你也從未放鬆過戒備。”
“你有過很多機會。”我忍不住說,“韓伽來之前……”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時候我們關係是最好的。
“恩。”他只說了這一聲,而後忽然沉默下來,從我背後抱緊我,聲音很輕,聽不出情緒,“但我那時候已經開始喜歡你了。”
我立刻就開始後悔剛剛接話。
“那時候已經不僅僅是想救姐姐出來了,我有了私心。”
我拿手肘頂他,“我要睡覺了。”
“恩。”他總算鬆手,“睡吧。”
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那單董,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忍不住問。
他轉過身去,懶洋洋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噢,難怪他能爬得那麼快。
“覺得我噁心?”他輕聲問。
“不會,我看得出單董是真的蠻喜歡你的。”那天晚上在餐廳偶遇,單富婆沒有向我介紹夏丞,其實就像以前錦年沒有向我介紹安意一樣,不是不放在心上,正是因為對方是心尖上的人,才不捨得讓別人看到。
他不做聲了。
“後來,溫絮去找你們,她……”
夏丞知道我要問什麼,“你也清楚單董的為人,她那次冒冒失失跑去“救”我,壞了單董的興致,被她快玩死。”
我有些心寒,不是因為單董做了什麼,而是此刻夏丞的語氣。
她好歹也是她的前女友。
我其實更後悔當時沒有給溫絮打電話詢問情況,如果那時候我打了,也許今天就不會掉進這個無止境的圈套了。
夏丞坐起來點了一根菸,“你睡吧,我到沙發上去睡。”
我沒做聲,看著他抱著枕頭走出去,直到他那根菸抽完躺下去,我才敢睡。
之後夏丞一個禮拜都沒有過來。
送食物來的人換成了一個女人,我試圖在她送食物的時候襲擊她,但我的力量和招式跟她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本來就還有一些虛弱,何況是面對一些有著實戰經驗的退伍軍人。
我有一次使了一些小聰明,眼看就快得逞了,但剛出了房門,她就掏出了槍,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