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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低頭說了幾句話。之後返身拿了包,急匆匆地跟在流川身後往門口走去,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擦身而過的時候,我聽到仙道學長說,楓,不要總皺眉會老得快哦!也不要老是吼我嘛,怪嚇人的!嘿嘿!

前面一句,非常非常的溫柔。後面那句,聽起來卻三分調皮三分無奈還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我又受到衝擊了,比起以前的表面散漫實則可靠的仙道學長,眼前離開的這個人似乎更有幾分像小朋友,有點。。。。。。天真爛漫?!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詞!

這下子,我有點相信學長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恐怕也不記得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彥一的日記(下)

流川和仙道學長離開店了,不過我還是要在店裡理髮的。

給我理髮的是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大叔,留著一副少見的絡腮鬍,雖然人不算很高但看起來很魁梧健壯,挽起的襯衫袖子和鬆開兩顆紐扣的領子處蔓延出來的刺青有些扎眼,說是理髮師,我覺得更像飛車黨。

不過他說話的口氣倒是很溫和,和我商量著要剪得多短,說完便動手開始操作了起來。

好奇心驅使之下我便問他是否認識剛才出去那兩個很高的人,大叔笑了笑,說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的話了,你倒是認識流川。

是啊。我笑著回道,說到流川我還是很愉快的,於是我接著告訴大叔:

我和流川楓高中時都在神奈川縣就讀,我在陵南高中,他在湘北高中。整個高中時代,流川楓都是神奈川縣的籃球明星,你是沒看到當年的情形啊大叔,只要有湘北高中的比賽,流川楓的親衛隊一定就是當場觀眾席的亮點,嘖嘖嘖,那個豪邁奔放的拉拉隊,別說其它人,就是仙道學長都羨慕不來的呢。哈哈!不過說起來,流川楓高一練習賽碰到仙道學長的時候,被學長壓制著,那時學長還開玩笑說他只有國中生的水平把他氣得夠嗆,輸球了以後都不肯和學長握手,簡直像小孩子賭氣一樣呢!

我一邊和大叔回憶當年的流川楓,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對比著今日看到的學長。當年學長還說流川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不過今天的學長比起流川反而更像小孩子。

我猶豫著要不要問問仙道學長的事,大概表情太明顯,大叔也猜到了。

小夥子,你一定猜不到流川還有個身份。大叔給我修了修前額的碎髮。

什麼身份?我問。

他也是我們這家店的股東呢。大叔抬頭朝鏡子裡的我看了一眼,做出一個“不光你認識流川我也認識”的表情,我覺得大叔在示威,有點幼稚,哈。

股東?什麼鬼?他為什麼要投資理髮店?還是在這麼偏僻的小路上,門面還這麼不顯眼,是以虧錢為目的的投資嗎?當然,後面這句我明智地沒有講出口。

那是說得好聽點而已,其實呢,最近幾個月店裡生意越來越差,為了把這個店維持下去,流川一直有在貼錢。大叔說著嘆了口氣。

啊?為什麼貼錢也要維持下去?那仙道呢?為什麼仙道也會在店裡?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大叔,想起來學長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突然覺得“學長”這個字眼好沉重,我想還是叫他仙道好了。

誒,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啊?大叔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徑自問我。

當大叔這麼問我的時候,我回想起來才發現,雖然流川同仙道說話的語氣是氣惱的,不過面部表情卻是很生動不似平日裡的拒人千里外的冷冰冰;最後仙道說完那兩句話之後,我也隱約聽到流川的口頭禪“白痴”不過尾音些微上揚聽起來像是愉悅的口氣。

所以,他們倆?雖然有些猜到,我還是遲疑地看向大叔。

你這孩子真是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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