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沒再用的圍爐,有些詫異,問道:“王爺回來了?”
“紅線。”紅袖從懿德堂內盈盈走出來,“你這日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在外面避了陣子雨,便回來晚了。”木梓衿說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這日突然下雨,沒有防備。王爺同皇上去薦福寺時淋了雨,又有番邦的使臣在,不好離開,便有些受涼了。”紅袖說道。
“不要緊吧?”木梓衿往房間內看了看,見侍女正在點火爐,將房間燻暖。
“王爺本就體寒,又不喜歡淋雨,所以心情不好。”紅袖說道,“已經讓大夫來看過了,沒有大礙。”
這就好。木梓衿點頭說道:“正好我有事要找王爺,”她從另外一個侍女手中端過燻好的乾淨的衣服,說道:“我替王爺送進去吧。”
一場傾盆的大雨將空氣之中的渾濁衝散乾淨,但是也將一股泥土的腥味衝散開來。帶著微微的寒涼,有些刺骨。
房間之內,暖氣融融,茶香幽浮。輕垂的帷幔錯落掩映,木梓衿放輕腳步走進去,見寧無憂半躺在軟榻上,手中正拿著摺子,靜靜地看著,眉心微蹙,似有心事。
“王爺。”她輕輕喊了一聲,走過去將乾淨的衣服放在軟榻上。
他似乎是剛洗過澡,身上帶著些暖暖的水汽,眉梢間還殘留著幾分溼潤的慵懶愜意,聽見她的聲音,也不過是微微抬了抬眼,隨後又將目光落在那張摺子上。
“有事?”他還是將摺子放下,輕輕地靠在軟枕上,看著她。
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王爺可還記得,那晚我們在暖閣之中打的賭?”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她。
“那個賭約,其實說到底,我也沒輸啊。按照規定,王爺是不是該給我一百兩?”她看著他。
那晚,他們兩人同時寫下那個從公主府中逃出來的人的名字,她寫的是謝璘,而他寫的是謝瑞軒。其實謝璘就是謝瑞軒,兩人都沒有猜錯。算是打了個平手。
所以,她又說道:“既然我和王爺打了平手,那麼就折算一下,一百兩折算為五十兩吧。”
他冷冷一笑,搖頭道:“想從本王這裡訛錢?”
“怎麼能說是訛錢呢?”她瞪大了眼睛,“王爺,你要說話算話啊。”
“既然你讓本王說話算話,那麼,本王就告訴你。”他正色地看著她,帷幔之間遺落進來的光,如水痕般搖曳婆娑,映照在他的眼中,似乎隱隱含著笑意,“那場賭約,其實你是輸了。”
她不由得上前一步,很不服氣,“怎麼是我輸了呢?”
“皇上說過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謝璘這個人。所以,你寫的謝璘,其實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而本王猜的謝瑞軒,才是正確答案。”他笑得很得意,“所以,是本王贏了。”
☆、女大當嫁
簡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木梓衿狠狠地看著他。
“不過——”他話音一轉,又道:“看在,你跟著本王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可以借你一百兩。”
借?總比沒有好。她暗自算了算,她在王府的月錢是一個月兩貫錢,一百兩……
“如此,多謝王爺了。”她輕笑。目光又不經意落在他剛才看的摺子上,問道:“這是什麼摺子?王爺看起來很是苦惱的樣子。”
他眉頭又蹙了起來,平靜地臉色瞬間戴上幾分怒意和嘲諷,“今日,齊候上奏,說是希望皇上給自己的女兒指婚,皇帝本是讓禮部的人來辦,可是那禮部的人,到底還是將摺子丟到本王這裡來了。”
“指婚?”她眨了眨眼,“齊侯?他的女兒是誰?”
“明瑛郡主,”他說道,“齊侯,是早